衍控诉道:「那谁叫你要唸那个木板上的字?」 「我唸怎么了?为什么我唸了木板上的字你就要跑?」 周衍嘖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你这几天是干嘛去了?」黎一靠着身后的树干,双手环在胸前,叹了一口气,问:「你有毛病吧你?干嘛要跳楼自杀?」 「你怎么知道我跳楼?先说我真的没有想自杀,我可以给你看我的通话纪录,救护车还是我自己叫的,我听到救护车来了我才跳的。」周衍摸着下巴回想当时的状况,感叹的说:「我也是在栏杆上坐了好久,我心里也很怕,虽然我选了个我摔不死的高度,但还是很高耶,真的超可怕的,看来我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呢,居然敢真的跳下去,超痛的。」 「说重点。」 「好嘛好嘛,年轻人要有点耐心啊。」 周衍这才把几天前跟林百川解释过的跳楼的原因又跟黎一完整地阐述了一遍。 「这实在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我本来以为我不用这么做,但我后来发现我好像没办法达到能够更深入绿光的状态,照理来说应该要可以,但总觉得力不从心,也可能是我没抓到那个手感,不过我现在也没时间慢慢练习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周衍说着,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为自己为绿光的无私奉献感动。 而黎一此时打断了周衍的自我感动,他想到了当时方目清接到电话得知状况时的表现,忍不住皱起眉头,他问道:「你这么做之前有稍微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吗?」 黎一知道这样的问句非常糟糕,但周衍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也没有真的想要自杀,要他想一下方目清的心情应该不算过分吧? 「有啊,我有留言给小清,我贴在他的房门上,如果他有回家一定看得到。」 「你留了什么?」 「『放心,我死不了,遗產之后一定留给你』」 黎一听了之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说:「啊?你有病吧?留这他妈什么内容?」 「这你就不知道了,小清最在意遗產了,因为我和小清在法律上不算养父子,所以我如果死了,他是拿不到我的遗產的。」 「啊?」 方目清是这种不肖子吗?难道方目清真的是因为遗產的问题才在意周衍?怎么可能?不可能吧,那时候谈到养父的时候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失落。 因为方目清这个人在黎一的心中有着还不错的形象,因此他实在无法相信周衍的说法,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只在意遗產?」 周衍种种的叹了一口气,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他自己说的啊,啊……回想起来实在是有点心酸呢,某年冬天特别冷,本来想说帮小清送被子和衣服去他的住处,没想到隔着门就听到他跟他朋友在对话,他朋友说『你爸直接把这间房子送你喔?太爽了吧?』然后他就回『对啊,我现在就在等他掛了拿遗產』」 周衍作势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笑嘻嘻的说:「我那时候真的超级爆干难过的,不过我现在已经释怀了。」 黎一突然觉得他和薇晴上次吵架跟算不上什么事,不过他有些难想像方目清说出这种话,难不成那个人真的是那种传说中的衣冠禽兽,表面上人模人样,但实则狼心狗肺? 「你都听到这种话了,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方目清就是个他妈的不肖子吗?还心甘情愿地把遗產交出去。」 「你说什么?他不是不肖子!他只是对我还有点……不原谅而已。」周衍先是激烈的反驳,然后越讲到后面,气势却弱了下来。 黎一真的搞不懂这两个人都在干嘛,明明都不想吵架,但又不合好,都在那边「他一定不想理我」到底情商要低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把父子关係搞成这样?或许方目清真的说过那些话,不过黎一还是认为对方应该没有周衍所想像的那么讨厌自己的养父,就当天在泉宇一工作室的谈话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