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都不能越界。陆宛又想起和Eric最初的那叁个月,年轻朝气又帅气的男孩,就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清爽男孩,一起徒步爬山,一起抱着爆米花看电影,一起去剧院听高雅音乐剧,散步的时候牵手,做饭的时候接吻,她确实曾陷入其中,喜欢这种情感从来就没有一个开关,都是自然流露。 后来她想过表白,但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自己如果开了这个口,这一切就可能都不复存在。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研究所放了假期,Eric自然要回自己家,他回家的那一个月,她总是能看到他的ig,发他和很多女孩的合照,有些是一起沙滩太阳浴,有些是草坪野餐,当然也有一些颇具尺度的照片,不过那些是和同一个女孩。 后来她曾忍不住问Eric那是谁,Eric满不在乎地说是他的一个partner,只在他放假回家的时候联系。于是她释然了,在这样开放的关系环境中,唯有享受快乐才是真正奥义,没有关系的束缚,才会获得更多的快乐。当然,她还是认为,她没有陷入情感怪圈的重要原因还是,至少Eric在德国,只有她一个。人类可以没有爱情,但做不到没有占有欲。 “那你明天去医院看结果?”郑祺洗完手回来坐下,托着脑袋看陆宛。 “哪儿有空,明天早上两节课,下午一节课,还有好几个材料要写。”陆宛想想明天的工作就觉得头痛,不过幸好ppt已经提前做好,她能今晚好好睡个觉。 “我一直以为大学老师是最轻松的,没想到也没比我这个上班族轻松多少。”郑祺拿出手机,点开信息界面拿给陆宛看消息记录,“我还和小孩说,我有个朋友,博士毕业,回国当大学老师,很轻松,你得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轻松。” “你这话说的跟班主任一样,你俩不是搞暧昧呢吗?” 陆宛看着聊天记录,小孩居然还问郑祺英语题,可惜郑祺讲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在外说的口语和做题英语还是千差万别。 “哪里敢搞暧昧,喜欢是挺喜欢的,但我能不知道可能会影响小孩学习么?”郑祺摇摇头,滑了一下手机屏幕,让陆宛看其他的聊天记录,“小孩还说想学医,我和小孩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不过你这儿有个现成的医生了,到时候小孩真准备报考,我可得拜托你问问。” “郑祺,你可真是什么都能利用上……” “哎,好像记得你说过,乌木沉香也在德国读过,他如果是博士毕业的话,能单独坐诊,也算升的挺快的了,咱们不都是按资排辈么?”郑祺突然打断陆宛要讽刺她的话。 “别老叫乌木沉香了,人家有名字,叫唐锋,他科隆读的研,然后就回国了。”陆宛想了想,还是补充说,“他没有读博我还挺意外的,毕竟都在科隆读研了。” “读博回来还得一步一步往上爬,倒不如赶紧硕士毕业回来积累年份和经验。”郑祺对陆宛的话不以为然,“而且等他再过几年,资历更深厚点,医院自然会把他派出去进修的,这就跟大学老师一样,除了你们这些卷得不行的讲师,现在混得好的老教授,哪一个不是公派出去进修的。” “行,我不操心人家了,我还是想想我自己吧,毕竟小讲师卷啊。” “你想吧,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郑祺拍了拍陆宛的肩站起来,直接走向陆宛的卧室,“在你这儿化个妆,我得去接孩子放学了。” “去接哪个?那个小孩?”陆宛跟着到卧室,靠在门口看浴室里头正拿着她粉底液摆弄得郑祺。 “还有哪个小孩,他最近说他失眠,压力大,我接他去郊区看星星放松一下。” “他爸妈呢?别以为你拐卖儿童了。”陆宛有些震惊,不过郑祺忙着化妆,没空看陆宛夸张的表情。 “他都18了,哪里是儿童了。”郑祺涂完粉底回头看一眼陆宛,撇撇嘴,“你放心好了,他爸妈都不在A市,他是户口在这里,所以高二才过来读,人家学霸,根本不用家长操心,自己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住。” “还有,别操心我了,你呢,就等着他的体检报告,然后注意安全,记得戴套。” 郑祺简单地画了个淡妆,但考虑到晚上天黑,从包里取出更深色的口红涂上,在浴室的亮光之下,显得很像是一个准备吃小孩的恶女人,但恶女人走向陆宛,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行了,走了,随时报告你的乌木沉香。” 郑祺走到门口换鞋,然后给陆宛一个拥抱,开门离开。陆宛关好门又反锁,重新躺回沙发,觉得郑祺这一晚到来,让她更加心烦意乱,但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大概处理人际关系,就没有不烦不焦虑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异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