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狭窄不坦荡,她实在喜欢不起来便直接跟他挑明并撇清了关系。 本以为不会再有接触,结果上周俞华月来学校找她,当时正好周振洋跟在她身后。聊了几句后,俞华月主动和周振洋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面也不知道俩人发短信聊了什么,当天晚上俞华月便打电话来责怪她,说怎么有了男朋友都不跟妈妈说一声。 俞清昀当然否认,但俞华月却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 第二天她见到俞华月想继续澄清时,却在看到她笑眼时止住。 生病这么几年以来,俞华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便也就没再继续强调这茬,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谈。 而周振洋那头。 依然和从前一样找她聊天,在她习惯的自习室等她,下课了又跟在她后面一起去食堂。 将她的拒绝视若罔闻,反而颇有越挫越勇的姿态。 俞清昀有时候想想也觉得难过。 原来单恋,真的是世间如此廉价又遭人唾弃的东西。 - 周振洋坐了会儿便走了。 俞华月精神不佳,又睡了过去,俞清昀被医生叫去了办公室。 医生人很好,了解她家里情况,用药都尽量选择医保范围内,但医院毕竟不是慈善机构。医生抱歉地告诉她欠的费用必须在一周内补齐,否则会赶不上下一次化疗。 乳腺癌一次化疗在两千元左右,加上各种靶向药,均摊每月费用不算特别昂贵,但对于还在上大学的俞清昀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她省吃俭用,闲暇时间四处打工做家教,依然入不敷出。 俞清昀拿着一叠费用单,乘电梯去了天台。 明明空气流通,天空广阔,她却莫名感觉胸口像压着石头,透不过气。 思考了各种可能性,俞清昀最终还是给魏明泽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起,混合嘈杂麻将和粗劣人声同时窜过来:“……二筒!” 俞清昀抿抿唇:“魏叔。” “清昀啊,”魏明泽语气和蔼可亲,“找魏叔什么事呀?” “妈妈化疗费用单出来了,”俞清昀直说,“我需要五千块钱。” “杠!”魏明泽语气有点惊讶,“……多少?!” “五千,”俞清昀顿了顿,“四千也行。” “四千啊……”魏明泽嘶了声,听上去很为难,“清昀,你也不是不了解家里情况,我哪来这么多钱的啊?你知道的,这几年为了治你妈妈这病,魏叔可是把祖传下来的瓷瓶都给卖了的呀。” “我记得我妈存折里还有钱。” “哎呀你这孩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你妈那点钱就供你读书都不够。魏叔也不是不愿意拿钱,你妈也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俞清昀捂了捂额头,这么多年她真是听够了魏明泽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她轻声道:“那上次你偷偷找人改张老板麻将桌的事情,我可能瞒不住了。” “你……”魏明泽声音抬高了一瞬,似乎咬了咬牙才勉强维持住语气,“清昀!这事儿魏叔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了,真是你误会魏叔了啊!魏叔跟张老板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 俞清昀:“我拍了你的单据。” “……”憋了好一会儿,俞清昀也没催他。 大半分钟后,魏明泽终于没好气道:“唉行行行,但是四千没有,只有三千啊!” 俞清昀:“那剩下一千——。” 魏明泽直接打断:“行了!你就是把我活剐了我也只拿得出三千!马上就给你打过去!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啊!” 电话挂断。 没一会儿,显示银行卡收到魏明泽的转账。 俞清昀缓缓呼出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俞华月快醒了,她转身下楼。 其实魏明泽出发点也没错,人情本就薄凉,更何况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俞清昀她爸在她刚出生没多久时就因为工厂事故而死,俞华月一人把她拉扯大,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大龄未婚的魏明泽,将就着也就过了下去。 - 俞华月化疗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俞清昀给她打包了饭菜伺候着她吃了之后,又考虑到俞华月身体情况,帮她叫了个车,看着她上了车后才急匆匆赶去健身房打工。 这份工作是一个学姐介绍给她的。 健身房就在长北大学对面,这学期才新开的,急招临时工,待遇还行,俞清昀在那里当前台,早晚打扫卫生,偶尔也帮帮教练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