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不用盛勋的朋友说话,视线一直追随着黑衬衫男人,还沉浸在刚才舞蹈中的人就有动作了。 盛勋脚边炸开一个酒瓶,舞池中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们可能不知道江楚是盛勋的男朋友,盛勋的朋友们却知道,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盛勋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花树明视线总是控制不住落在苏青喻身上,他不明白,盛勋明明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 如果是他…… 花树明猛地一惊,慌忙移开了眼。 他确实,在江楚一进酒店门时,心就被撞了一下,在知道他是盛勋男朋友时,立即收住了乱荡漾的心。 可是,刚才的舞蹈,他全程几乎没眨眼,江楚给他的震撼不只是美色。 他现在再回想他包养的那些小明星,一个个都浅薄了起来,没有这种厚重地直击心脏的力量。 他甚至已经想不清那些人的脸了,只有刚才江楚在台上的舞。 他感觉那是江楚内心的独白,他就经历着这样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很可能是盛勋给他的。 花树明觉得,这样的盛勋配不上江楚。 他一把推开盛勋,“你根本不了解他,就知道骂他,有你这样做男朋友的吗!” 继一个酒瓶之后,盛勋又被自己的发小指着鼻子骂,他惊到有点懵。 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的朋友一个个都在说他。 “我说盛勋,跳钢管舞怎么了?你清高你别来酒吧啊?” “这段钢管舞我觉得都可以放在专业舞台上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没听江楚说吗?他喜欢钢管舞,你非要他跳什么古典舞有意思吗?” 盛勋越听越气,“你们懂什么!” 苏青喻听着527悔改值上涨的播报,心情非常愉悦,他开口说:“你懂什么?”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你让我学古典舞,让我谈钢琴,是觉得那样才有艺术气息?觉得钢管舞玷污了你心里想要的形象?”苏青喻挑眉看他,“那副名画看过吗?假正经和伪君子是艺术的敌人。” 苏青喻话落,立即响起一道叫好声。 夜里来酒吧玩的很多人,都很讨厌在酒吧夜店装清高的人,都来这里玩了,还提接受不了跳钢管舞? 假正经和伪君子可是说到他们心巴上了。 盛勋胸口剧烈起伏,弯腰拽住苏青喻的手腕,要把他拽出酒店。 苏青喻又用了点巧劲抽出来了,“我喜欢这里,我现在不想走。” “走什么走?不是你叫来的吗?” “江楚才来没多久,你就让他走?坐坐坐都坐下,我们再聊会儿啊。” 李东锋这个和事佬把盛勋按到沙发上,又让周围围观的人给他们点空间,坐下说:“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跟江楚见面吗?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我们好好聊聊天。” 盛勋胸腔里的气还翻涌着,沉着脸说:“聊什么聊?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家里和你们天差万别,你们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盛勋是气急了才会这么说。 他其实不想在朋友面前这么说江楚,他也要面子,可是江楚今晚实在是太出格了,惹得他愤怒又发慌,口不择言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压制江楚控制不住的出格行为。 他也是在暗暗地威胁江楚,继续说下去就都不好看了。 一般到这种时候,江楚都不会再说了。 苏青喻:“生活环境不一样才有的聊啊,难道你们面对面聊你们的精英教育吗?” 李东锋又“噗嗤”一声笑了。 说实话,他们几个经常在酒吧玩的人,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精英,也讨厌那种压抑的所谓精英教育。 “江楚来说点我们不知道的你的生活?” “你们坐过绿皮火车吗?”苏青喻喝了口酒,看向他们,“绿皮火车不管是硬座还是硬卧都很有意思。” 之前他们中有人用火车嘲讽江楚,今晚苏青喻就跟他们聊起了火车。 “硬座的小桌上挤了好几个人,他们可能来自天南海北,你们围着小桌聊自己的家和目的地,还能在啤酒瓜子的叫喊声中打纸牌。” “偶尔抬头看向窗外,是青山和绿水,充满空气感的广阔景象。” “我坐火车遇到过贼,学过一首山歌,也学会了一个地方的方言……” 几人不由被他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刚才一段钢管舞惊艳整个酒吧的人,就这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用好听有代入感的声音,大方地讲着他的世界。 让他们觉得他们坐飞机坐高铁是一种赶路的交通方式,而他坐的绿皮火车是一种生活。 他又讲了很多他们不了解的生活。 他的世界新奇有趣,广阔辽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