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勋还不敢在医院多待, 明天就是他妈妈的生日, 他要早点回去准备。 剧痛缓过去后, 不顾医生的劝阻, 盛勋在深夜匆匆赶回家。 不再被痛疼冲击,他的大脑才能思考江楚那句话。 他说的是, 金婉婉是他妈, 是他亲生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换成是别人, 可能会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盛勋不一样。 在严苛要求和批评中长大的盛勋, 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爸妈的工具人, 只有变优秀有好成绩他们才会表扬自己。 在这种工具人的认识里, 他曾想爸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难道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吗。 某次有了这个意识后,他观察着他们家里的人,他真的和他们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一个孩子,总有哪里,哪怕一点长得像爸妈,他没有。 也有的孩子和爸妈一点也不像,但会和姑姑舅舅等长得像,但是他也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种疑惑和家长的批评,是他从小不安的源头,因而他小时候一直努力变好变优秀,想获得爸妈的认可和喜爱,这种执着一直陪伴他长大,变成了本能和执念。 所以,江楚说另一个人是他妈妈时,他的反应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下意识觉得他是胡说八道。 盛勋给江楚发了很多条消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江楚一条都没回。 他再发,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这种事,他也不能跟别人说,只能打开江楚发的那些视频,找到视频里的金婉婉。 他一边看金婉婉,一边拿了个镜子看自己的脸,越看越慌。 他就这样看了一整晚,一整晚都没合眼睡觉,究竟想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他带着黑眼圈,形容憔悴地去参加秦茵的生日宴。 秦茵见他这样,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就来了?连领带都没系好,你看你哪里有盛家少爷的样子!” 盛勋好像被这句话刺到了,忽地抬起头看向她,直问她:“什么样才是盛家少爷的样子?” 盛装打扮的秦茵愣了一下,“这你是什么态度?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就是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你这个样子来参加妈妈的生日宴,妈妈还不能说你了?” 盛勋还要说什么,有客人来了。 秦茵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盛勋没动,他一个人坐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管谁来,他都没反应。 不只是秦茵,连盛运楷都不满了,气冲冲地瞪他,他竟也没反映,两人就更气了。 直到花树明和夏宏钰跟着他们妈妈来,盛勋这才有点反应。 他抓着花树明问:“你在江楚家里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是吧?” “是啊。”花树明心说,我是不会跟你说江楚的事了,已经确定,江楚会做他小舅妈了。 盛勋:“你觉得江楚他、他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树明:“……?” “金阿姨啊。”花树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金阿姨了,不过江楚他不能说,阿姨倒是可以聊聊。 “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又很努力的人啊。” 花树明说:“我每次在他们家住都很舒服,她很会照顾人,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一见面就会笑,还很包容,我的所有缺点她好像都看不到,经常夸我。” “你不是也在那里住过吗?”花树明摇头,“不对,你那次去一张脸跟谁欠了你两个亿一样,住她家还喊臭。” 花树明说完,看到盛勋不知道脸色变得有些痛苦。 花树明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金阿姨?” 盛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夏宏钰也觉得非常奇怪,推了他胳膊一下,“盛勋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吗?” 盛勋呼着火辣辣的气,摸了一把脸,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向门口看了一眼,是他爷爷盛世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心虚,他觉得盛世善看自己的眼神和往常有很大不同。 盛世善对他笑了笑,竟是以前从未有的和蔼? 对他笑完后,盛世善就跟秦茵和盛运楷说话去了,趁着客人吃自助时,他把两人叫到旁边一个房间里。 一楼只有这一个小房间,有点狭窄阴暗,他们两人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事,急着要跟他们在这里说。 盛世善看向秦茵,说:“茵茵,生日快乐。” 秦茵忙说:“谢谢爸爸。” 秦茵嫁给盛运楷算是高攀了,当年盛世善不嫌弃她的家世,和蔼地接纳了她,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很好。 秦茵很感恩,这些年来一直励志于做一个优秀体面的豪门媳妇,好好照顾他和老公,严厉管教孩子,从没一刻放松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