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不傻,对于同类,第一眼他便有所觉。云锦绣是,杨觉亦然。 至于云锦绣是女子这一点,镇守青州,战至最后一刻,宁死不降的将军正是女子,更是云锦绣的母亲。 就凭这一点,宁栖梧从未轻视任何女子。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宁栖梧一直在待杨觉开口,终于等到了,连忙捉住机会问问。 “杨觉杨子眠。”杨觉自我介绍。 宁栖梧惊讶无比,“竟是杨公子,龙姿凤采......” 那些赞美的话杨觉不想听,扬起手打断宁栖梧的奉承,“你我之间既然是合作,往后这些客套话大可不必说。青州之地,情况危急,你我时间不多。” 对,奉承赞美的话,能省就省了吧。 宁栖梧言归正传,望向云锦绣道:“四娘子可知,潘玉在曹耀将军身边是否有人?” 说青州,论的却不是青州事,云锦绣闻之一愣,等着宁栖梧解释。 宁栖梧自然不绕弯子,“潘玉为保潘氏一门,同鲜卑提及,他知道曹耀将军的行军路线图。” 瞬间,云锦绣的脸黑透了。 “鲜卑已知?”比起云锦绣既恨潘玉为了保全他潘家的人不管旁人的死活,甚至连豫州一州百姓的性命都置之不理,又为曹耀身边是否有叛徒而忧心,杨觉捉住重点。 “潘玉也是吃过一回亏的人。”宁栖梧眼中尽是讥讽! 若不是潘玉打开城门,青州不会落入鲜卑之手。 北边的世族夺权,和云家起了冲突,就算云家被杀,只要曹黎在,云家就能重振旗鼓。 偏偏在那个时候,鲜卑兵马攻入城中,彼时的曹黎别无他法,唯有拼尽全力守城,安排百姓撤离。 潘玉以为开了城门,便能保全潘家满门,不曾想降于鲜卑,他潘玉在鲜卑人的眼里只是一条狗。 狗的家人又怎么值得鲜卑人放在眼里,当一回事? 潘玉在青州过的什么日子,宁栖梧显然是知道的,却并没有觉得潘玉可怜,反而更觉得他咎由自取。 一个害了无数将士,无数百姓的人,他以为他是为了家人好,却不知他已为天下人所弃。 最好他能一直证明自己有用,否则,瞧着吧,鲜卑不会善待他的。 “你即刻写一封信送往豫州,提醒曹将军。”杨觉得到想要的答案,更不急了。 潘玉和鲜卑之间交锋,时间的空差,能够给他们准备的机会。 青州之事,想必也能给各州守城之将敲起一记醒钟。 云锦绣凝望着杨觉,杨觉道:“我会安排人亲手送到曹将军手中,必不让青州之事再次重演。” “谢公子!”无需言明,只消一个眼神,杨觉便能明白云锦绣的恐惧不安,无从下手,云锦绣岂能不谢。 “家族能人,皆已随家父南下,除去这一千部曲外,我还有五百人守于家中坞堡之内,皆可由四娘子调遣。”宁栖梧方才没有回答杨觉的话,这一刻他可以回答了。 杨觉没有接话,云锦绣已经整理了情绪,尤其捉住重点,“宁公子对青州诸事了如指掌?” 不得不说,云锦绣极是敏锐。 宁栖梧低下头,不太好意思地道:“栖梧自幼体弱,无法和普通人比,为保全性命,便只能私下多动动脑,多养几个人。眼下青州城内,潘玉并非例外。”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