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周苓也惶恐地抓住他的衣角,潮湿微冷的触感让她心脏一紧,“你不是梁燕声。” 你不需要像他那样胆怯。 “我知道。” 肖诉今看看抓住他衣角的那只白嫩小手,弯唇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这是一种大胆的、自私的龃龉,是黑夜企图吞噬月亮的疯狂。是我没资格和你谈一时的恋爱,到了毕业就祝你前程似锦。是我想成为你的现在、以后和永远中的一环,却不和你说‘要不要让我试试’,而是问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是说——答应我,好不好?” 持续到深夜的雨不会在此时减小,肖诉今只能弓下脊背,用伞面造出一个逼仄的空间。 于是每个字音都清清楚楚传入周苓也耳中。 她在几天前的日记上写,“如果他说,我就答应;如果他不说,那我告诉他。” 说,说什么? 说“喜欢”,还是说“今晚月色真美”? 可他现在没有说这些,他说的字丝毫不相关。 更甚者,他这话里每个字都带着阴暗面的挣扎,衬得他是一个阴谋论者,一个“奸诈小人”。 但这也没有错。 凭什么他能处处撩拨她的心跳,自己却无事轻松? 凭什么他在风雨里告白,却要对方承受心跳过快带来的晕眩? 周苓也咬紧牙关,转移了话题,“刚才,你来给云想学姐送伞吗?” 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没有一丁点过渡,她以为对方会少许失落,或者生气,但都没有。 肖诉今静静盯着她,目光从下颚到额头,似乎在仔细搜索她脸上藏起来的情绪。 然后很轻地低笑一声,没有反驳,“嗯。” 等周苓也从怔愣中反应过来,被嫉妒、心酸和气愤充斥大脑时,才慢悠悠续上一句,“她说在图书馆看见你,没带伞。我来把借她的伞还给她,顺便捡某只快被淋湿的小兔子回家。” “……” 周苓也根本没猜到这个问题会是这样的展开,狐疑自己此时的心思已经彻底暴露,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一定羞得满脸通红。 而对方肯定在看笑话。 她羞窘得想哭,眼眶越来越酸。 这时,肖诉今却突然正色,郑重说:“云想帮过我,我很感激她,让你误会,是我不好。云想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我配不上她。虽然我也配不上你,可是能怎么办呢,我还是要喜欢你。” “周苓也,听清楚了吗?这个问题是,答应我,好不好?” 被带偏的话题又被牵引回来,且态度更明确,语气更尖锐。 周苓也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角,沾湿的水分快被她绞干,可她还是低着头,绞着手指,不敢抬头看他。 害怕被他眼里的漩涡吸进去。 眼皮逐渐湿润,有些模糊视线的水珠滴落出去,一下就断了线,噼里啪啦滚个不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哽咽。 “不、不要。” “为什么?” 肖诉今还是没有纤毫失落,反而想也不想地追问,一心要套出她的真心话。 “因为我、我在生气。” “呵——。”肖诉今从鼻腔里笑出一个气音,伞面在他手中腾了个角度,“那等你气消了,再答应我,行吗?” 周苓也迟疑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