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音调拉长,“我这样吧。” 阮新宇:“……” —— 周苓也拎了两份打包好的晚饭站在东区食堂门口,浅茶色的瞳仁盯着开谢了的山茶花,呆呆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买好了?”肖诉今无声无息走近,呼吸几乎打在她耳廓。 周苓也吓得不轻,抚了抚胸脯,乖乖点头,“嗯,广式烧鹅饭,可以吗?” “嗯。” 他见女孩儿眼色迟钝,桃花眼微微上挑,勾过她右手拎着的那份,指腹擦过对方细腻的皮肤,羊脂玉般的触感让他蜷了下指节。另一只手抵唇轻咳,笑意温浅,“想问什么?” 周苓也:“阮新宇的东西送到了吗?” “你怀疑我半路把他丢了?”肖诉今也自觉心情阴晴变化不定,刚才还似风雨缠绵,现在又觉得拨云见月,归根结底,都得是眼前这小兔子引起的。 偏偏小兔子特无辜坦诚,一字不说,满眼都是笃信。 他还真干的出来。 肖诉今笑出气音,“没丢,送到楼下了,你以前好像不这么想我,怎么现在把我想那么坏?为什么?” 周苓也半埋下脑袋,低语呢喃,“还不是你之前忽悠他给你买早饭,哪有人这么干的……” 也太不道德了。 “你说什么?”肖诉今是真没听清,靠近一步,敛眉低颚,口角温热气息尽数喷在女孩儿眉眼,湿湿热热,让她飞快眨了眨眼睫,抬手想揉一揉,手指刚动,停住了。 他们靠得太近。 暧昧气氛如从中心荡开的涟漪,一圈圈将门前途径的人都笼络其中,纷纷投顾两眼。 周苓也脸红到了脖子根,后退半步,咬了咬唇瓣,有股破釜沉舟又似正经通知的劲儿。 “学、学长,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不等回答,率先踩着小碎步往前冲。 肖诉今心口微沉,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眼角眉梢的笑意掩却大半,换上一整副隆重以待的盛情,长腿交错跟上。 一直走到东区操场,最后穿过香樟树下一排排塑料座椅,停驻在最里端、最暗昧静僻的角落,所有喧哗声都仿若与世隔绝,独成一隅天然的桃花源。 “啪嗒”很轻的一声,是她将饭盒搁到座椅上。 她仰起头,眼镜片反射远处路灯白晃的光,像缀了两颗米小的白珍珠。 “我今天,其实一直都在想。”周苓也从未如此紧张,心脏仿佛在喉咙管里跳动,时不时堵住她的气息,如果她不努力深呼吸稳住,说话就会断断续续,从而露怯。 她下午有体育课,穿的还是灰色运动长裤,裤沿布料在手指下褶皱成团,防晒衣的锁链拉头被撞出微微响动。 气氛如被拉满的弓,箭在弦上。 肖诉今悠悠看她,忽然低下截距离,嗓音在夜色里沉如冷玉,“别紧张。我在这里。” 他身上草木的淡香弥散开,令周苓也莫名安稳。 “今天,我碰到云想学姐,她说之前她给我买的姜茶和止痛药都是你买好了让她帮忙给我的,聚餐那天,你找她也是因为陈阳以前把你关在电梯间的事。还说……” 她水润的红唇嗫嚅几下,“还说,她初中的时候喜欢过你,但是你不喜欢她,然后她就放弃了。” 她依旧紧绷,尽可能减少说话。 云想的原话是,“不喜欢算了,地球上的男人多得是,又不是非他一个。而且我跟他挺像的,连专业都一样,互补性太差,算了算了。” 语气和神情嫌弃到了极点。 肖诉今不置可否,闷笑着“嗯”出一声。 “她说的大部分是对的。” “那还有不对的吗?”周苓也懵了。 肖诉今就知道她又想歪了,抬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力度宠溺,“又多想什么,我的意思是,她那时候根本不能算喜欢,你见过有人表白是把一本难题册拍到别人脸上的吗?” 周苓也羞赧点头,“没见过。” 这风格很云想。 “我之前确实误会了你们,以为你们……,不好意思啊。” 她低着脑袋的样子,总让肖诉今掌心发痒,想抬手摸一把。 “不怪你,是我没注意距离。” 话是这么说,可周苓也回想起他待人接物的方式,明明恪守礼仪,分寸感极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