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彰和余润说了几句,就听人催促,他只得走了。 临走时,拍了下肖诉今和时辰的肩膀,“年轻人,加油啊,科研以后还得看你们的。” 人一走,时辰兴奋雀跃,连忙问余润,“余哥,你和周教授认识啊?” 余润:“他是我的博导。” “那你不早说,害我之前紧张半天。” “年轻人,心态要稳,这就是为了锻炼锻炼你。”余润又开始不正经,“你看肖诉今,四平八稳,搞科研就要这样才行。” 时辰上下扫量,甘拜下风,叹气道:“确实,完全看不出来。哎,你为什么都不紧张,你不会不知道他多厉害吧?再过几年,就不是周教授了,说不定是周院士了。你知道这什么概念吗?” “我知道。” 他不能更知道了 在决定向周苓也表白前,他可是把她爸的百科翻到能背下来的程度。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只是不是时辰这样见到偶像,或者余润这样见到老师的紧张。 而是地下男友见到岳父大人的紧张。 他紧张忐忑,但他这时不能露怯。 他要尽一切可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至少不是畏缩。 -- 吃过午饭,肖诉今和余润打过招呼,背上包直接去了医院。 路上接到周苓也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会议结束了。 “是结束了,这两天我回去看看婆婆和颖姐。” “哦,那你路上小心,注意休息,不要像上次一样,天亮了才睡。”周苓也觉得那是熬了个通宵,有伤身体健康。 肖诉今心中如春雪初化,温暖澄澈,“我知道了。” 想起上午会议上遇到的人,他用齿尖碾了碾舌苔,倏然叫她,“周苓也……” “嗯?怎么了?” 女孩儿语色认真起来,他却犹豫了,如果告诉她,他上午碰到了她爸爸,她肯定是惊诧加不安。 其实没必要,这应该是对他的考验才对。 他用笑音掩饰掉沉默,说:“没什么,想叫叫你。” “哦,还以为你有事和我说呢,你想叫就叫吧。”周苓也放轻松,然后问他,“对了,学长,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肖诉今思考了几秒,“没什么特别偏好,感觉都还行。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能这么随便,你要说一个颜色。”周苓也严肃说。 肖诉今宠溺地笑了两声,突然很想摸摸女孩儿的发顶,可惜她不在跟前,可越是这么觉得,心里就越百爪挠心,痒得不行。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就喜欢那个颜色。” 换了个版本,一样的回答。 周苓也却不生气,“好吧,那我喜欢粉色,你喜欢吗?” “嗯,喜欢。” “好,那就粉色了。”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肖诉今也没想去猜,到了时间,对方总会告诉他。 不过—— 怎么有点期待? 出租车开到医院大门前,肖颖提前接到电话,下来接他,领着人往住院部去。 “手链戴着吗?” 肖诉今露出一截劲瘦冷白的手腕,一条黑色手绳如同纤细的蛇,引人注目。 饶是看到他戴着,肖颖还是有些担忧,“你做好心理准备,她最近情况不是很好,万一忘记了……” 肖诉今呼吸微滞,“没事,颖姐。” 宽慰之词罢了。 肖颖也希望不至于是最坏的结果。 到了病房前,从里面传出动画片的响声,一听又在看奥特曼。 肖奶奶端坐在挂式电视前,手里抱了个迪迦奥特曼,枯朽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 同病房还有个老太太,正在和儿子打视频电话,有说有笑,说话声打扰了肖奶奶看电视,转过头狠狠瞪她,厉声提醒:“小声点,不然我打你。” 对方被她凶到,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点头,抱着手机躲进厕所去了。 肖奶奶生病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谁能想到,生病后,她竟然成了个恶霸。 之前在疗养院就把一群小老太太欺负得大气不敢出。 现在整栋楼的老太太都怕她。 为此,肖颖不知道给多少病人家属道过歉。 可肖颖除了叮嘱她不要那么凶外,实在无计可施。 要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