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住在哪里,要如何敲门才能入内等最重要的信息。 将这样一篇文章发到报纸上,虽然低俗,但也有不少看客专等着凭此猎艳,更有那口袋空空的人,读一读文章便仿佛自己也嗅到了脂粉芬芳一样。 然后报纸给一份稿费,妓女再给一份酬金。一篇文章卖两遍,实在是赚钱的好门路。 杨玉燕瞪大眼睛,不是吃惊杨虚鹤写这个,而是吃惊报纸上竟然登这个? 杨玉蝉:“他凭这个结下许多善缘。大年初一这样的好日子,那些地方的人都会专门打点礼物上门拜年。” 那就是说她这次去可以看到许多民国时的小姐?! 杨玉燕这回真是震惊了。 她不自禁喃喃道:“乖乖,那他这小日子过得可以啊!” 杨玉蝉满腹愁绪,硬是被逗乐了,轻轻拍了她一下,正色道:“不许瞎说。一会儿过去了,你不要搭理她们。她们也都很懂事,并不会主动来找我们说话。也别嫌弃她们,都是可怜人。” 杨玉燕对杨虚鹤的新妻子更好奇了,“那个谁,她就没点意见?” 杨玉蝉:“哪个谁?到了那里要讲礼貌,好好的称呼一声杜阿姨。”她冷淡的说,“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跟姓杨的走了以后,听说家里已经是不认她了,她又已经生了孩子,拖着个孩子能到哪里去?住在姓杨的那里,好歹有饭吃有衣穿,还有老妈子侍候,孩子日后也能上学。” 杨玉燕听杨玉蝉的意思,似乎是并不生那个女人的气。 她这么想,也问出来了。 杨玉蝉停了很久才说:“等你见了她就明白了。她呀,还小着呢。什么都不懂就被姓杨的给哄了,现在就算是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共同说一说杨虚鹤的恶心事,总算是让杨玉蝉和杨玉燕姐妹俩弥合了矛盾,变得有说有笑的了。 此时黄包车已经来到了一条巷子中间,道路泥泞不堪,行人也都是破衣褴褛,这一辆黄包车还有车上衣着光鲜的两姐妹看起来跟突然闯进来的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黄包车的车夫还回头提醒:“小姐们,小心你们的衣摆,可别被泥水溅脏了。” 杨玉蝉连忙弯身把杨玉燕的大衣衣摆再往上提一提。 她说:“快到了,那边就是。” 杨玉蝉先跳下去了,再回来扶她:“没事,下吧,回去再擦鞋。” 杨玉燕只好提着衣摆掂着脚尖蹦下来,抱怨道:“张妈会骂死我的。”看着鞋上沾的泥巴,她欲哭无泪。 黄包车不会走,车夫会在外面等她们出来,再把她们送回去。 车夫说:“小姐们,我就在路口等着你们,一会儿你们出来了,哪怕我不在也别急着走,或许我只是去一旁抽支烟,稍等等我就回来了。” 杨玉蝉与车夫说好,牵着杨玉燕往巷子里面走,走不远就看到了一扇大门,与别的房子都不大一样的是这家大门前贴着崭新的门联与福字,乍一看,竟然像是祝颜舒写的。但仔细再一辨别就能认出不是了。 大门是开的,门口有婆婆妈妈与小孩子,这些人看到杨玉燕和杨玉蝉走过来,连忙有人喊:“杨先生!杨先生!你家的两个小姐来了!” 屋里立刻有人一边应着一边出来,快步走到门前,看到杨玉燕与杨玉蝉后,露出个笑:“小蝉,燕燕,我一早就在等着你们呢!” 这便是杨虚鹤了。 杨玉燕站定了打量他,看他个头不高,头大肩窄,刻意挺起的胸膛与一个形容词“鸡胸”甚为相配——真有点像张妈买回来的大公鸡的胸,特别是抓起两只翅膀时。 他戴着一副圆眼镜,梳着向后的大背头,穿一件衬衣西裤,一件已经破了洞又补起来的羊毛背心。 他用欣喜而慈祥的目光望着杨玉燕,伸手说:“燕燕,来让爸爸好好看看!” 杨玉燕的话都在嘴边上:“我住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杨虚鹤脸上的欣喜瞬间褪去,化为伤痛。可能是他发现杨玉燕不好对付,放弃她,转头对杨玉蝉笑着说:“小蝉,多谢你把妹妹带过来,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你妹妹了。” 杨玉蝉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点点头就算。 不料杨玉燕没受到应有的关注,追问道:“我问你呢,我住了半年医院,你是没听到消息还是我妈把医院大门堵上了不让你来还是你怕来了就要掏钱啊?” 杨虚鹤这回终于有点惊讶的看向了他的小女儿。他离家时对杨玉燕的印象还是那个有些害羞的小姑娘,以前别说让她当着他的面说这么一大长串的话了,就是在她妈妈和姐姐面前,她也不是很爱说话的那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