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带了有什么用呢?让日本人打枪的时候下手快点省得受罪吗?我宁愿把这钱省下来多买点走私药。” 这跟苏纯钧这边新建的班底的意见自然是完全相反的。 自从赵书理走后,苏纯钧新拉起来的班底完全不懂什么叫体会上意,想法也跟苏氏夫妇南辕北辙,叫人感叹赵书理那样精明的秘书真的是难得一见。 苏纯钧现在身边的全是奇奇怪怪的诤臣,本事没有,泪水颇多,动不动就长呼一声泪洒办公室,挺大个人了,哭得胡子上全是泪,一点都不好看不说,还半点用也没有。 还有就是奇形种似的马屁精,纯属不知道该怎么拍马屁好的。有一个最出众的是靠能给苏纯钧送钱才被他选拔进秘书处当亲信的,结果这位先生头一回参加家宴就把他的小妾和女儿一起带来当席送给苏纯钧当小老婆。 不要名份的那种。 别说祝玉燕就站在旁边,就是苏纯钧都险些把酒杯摔了。 不是说不能送,毕竟送的也很多——但能不能稍微隐蔽一点! 祝玉燕哭笑不得,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把人赶走,索性装做醋桶让苏纯钧替她服务了一个晚上,坐都不让他坐,到底把那两个小妾预备给送走了。毕竟太座如此吓人,众人只为苏先生的膝盖担忧,倒忘了成人之美。 祝玉燕准备好了坐上汽车,苏纯钧站在车外死活不想放车走。 他倒是也想一起跟去,但他的秘书拼死拼活拉住了他,连祝玉燕都不许他跟。 万一,只说万一,日本人真发疯了把他们全杀了,这座城市怎么办? 她说:“我没了你还在,或是你没了我还在,都能再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转机就近在眼前。所以你我绝不能同履险地,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爱与珍重,有时就是要两人分开才行,不是非要在一起才是真爱的。 祝玉燕拍拍他的手,让汽车走了。 回头望时,苏纯钧站在门口良久,像个被扔下的孩子。 开车的是陈司机。 陈司机看着后视镜说:“太太放心,有我跟着,就是有危险,也能保太太一条命。” 祝玉燕叹气:“怎么叫你跟着我?大材小用。” 同车的还有一个警卫员,后面跟着的车里坐着四个警卫,前面还有一辆开路的车,坐的是普通带枪的警察。 祝玉燕这个太太出行,前后各一辆荷枪实弹的保镖车跟着,威风是威风了,但危险性一点也没减少。 她就遇上过不下一次的炸弹和投弹袭击。现在这个城市混乱的很,太多势力了,大家都在混水摸鱼,就像大雾天,前面一米看不见来人,敌人在哪里都不好分辨。 汽车一路平平安安的开到了山本府。 从过了前面的日本人关卡,到这里就全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了。 虽然如此,但这里也没有日本平民出入。 这一条街上的屋子全是空的,早没有住人了。情报部说山本把附近所有的住户都赶走了,为了他的安全安排了好几个隐藏的狙击点,就藏在街边的空房子里。 也就是说,她现在身上估计好几个狙击手在瞄准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从刚才起就觉得喉咙有点紧,皮肤隐隐发疼,看手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进山本家倒是意外的容易,三辆汽车都开进去了。 祝玉燕下车,三辆汽车都是司机留守,剩下的警卫全跟着,山本家竟然也没有拦下她的警卫,让她带着人走进去。 大门口是两个侍女等候,见到她就是一鞠躬,用日语说:“贵客临门,备感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