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想要逃, 却是四肢无力,咽喉无辜地暴露在野兽绿油油的目光之下。 野兽张嘴扑过来时, 燕熙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和药香。 燕熙伸手推拒,却被野兽一口撕碎了袖子, 修长白皙的手臂坦露在沧野。 可这并没有减轻燕熙的燥意。 他还是热。 他手臂和手心都是汗,汗滴顺着他的手腕滑进了野兽的皮毛,野兽一口叨住了他的手指。 燕熙在梦境中痉挛地吸气,以为手指要没了。 可那野兽竟含着他手指轻轻吮吸。 燕熙整个人霎时绷住, 连挣扎都忘记了,瞪大眼睛与野兽对视。 这古怪的畜生到底是什么动物? 那野兽的面容竟然还会拉伸变化, 褪去绒毛, 缓缓变成了青年的模样。 变成了宋北溟。 瞧见这张脸, 燕熙顿时气血上涌,张口就要与宋北溟理论,谁知那宋北溟竟先靠过来, 一口亲上了他分开的唇。 燕熙身子紧绷, 双腿一踢。 醒了。 - 燕熙在浓夜中坐起来。 下弦月只剩下细弯一道, 照不穿世间的沉暗。 初夏下半夜的风, 尚有凉意。 燥热难当的燕熙却感受不到凉意, 他鬓角淌着汗, 汗湿的里衣贴在身上, 十分难受。 他随手解了衣裳,然后猛地发现,裤子某处可疑的湿了。 这是第二次了。 燕熙大汗淋漓地坐在黑漆漆的夜里懊恼地喊:“宋北溟,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 是夜,北原王府。 宋北溟“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脑海时一直萦绕的是宣隐被他气红的眼眶以及近在咫尺的嫣红的唇。 “真是中了蛊了!” 宋北溟心中骂了一声,扬声喊:“都越!” 门外响起近卫关岭小声的回话:“小王爷,都将军明日要送小夏先生走,今夜没有轮值,五日后才能回来。” 宋北溟哦了一声,烦燥地问:“方循有回来过吗?” 关岭道:“没见着关将军。” 方循没回来,便没有宣隐的消息。 宋北溟哦了一声,又问:“叫人去把紫鸢传来,我明早有事吩咐。” “诺。”关岭应道,想了想又隔着门小声问:“主子,我听您翻了一夜,趁夏小先生在,是否再请他来给您瞧瞧?” 宋北溟想了想说:“不用了,已至丑时,别扰小先生清梦了。” - 清晨。 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时辰的宋北溟在某种陌生的反应中醒来,他猛地坐起,掀开被子一看。 顿时五雷轰顶,他无法理解地看着里裤湿了的一块。 这简直……不可理喻! 比中蛊还要邪门! 宋北溟喘着粗气用力地甩头,仍是无事无补。 那个梦境里,状元郎一身雪绸,红着眼眶,双手撑在他膝上,仰头渴求地瞧他。 宣大人的目光清澈得毫无杂质,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潮,却分毫不见欲望。 像是单纯地想要一杯水、一缕风、一点安抚。 可这般纯净的依偎,却能轻而易举地引诱起滔天的欲念。 宋北溟想,宣隐是他遇到过最狡猾的对手,诡计多端地把他的神志逼入困境。 然而宣隐本人却丝毫不知、完全无辜,连在别人梦里都纯美得如同月神。 宋北溟告诫自己,不能被这样轻易地蛊惑。 一切皆是因为“荣”,不要过分地投入心思。 可是,‘荣’是热烈的,这就很难解释为何梦境里的宣隐不是热情的。 宋北溟从未对什么人和东西执着过,他知道因着枯荣,他和宣隐大抵是无法割裂开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靠近他,剖析他,控制他,直到能够摆脱他。 宋北溟自觉找到了一条生路。 - 在这样尴尬又窒息的清晨里,宋北溟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吩咐:“关岭。” 关岭来到门边问:“主子有何事?” 宋北溟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