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瞒下种种猜忌,故作心痛得说道:“这其中定是有奸人挑唆,臣妻向来单纯并不懂这些,请圣上明察饶过她!” 他一派执迷不悟做得极其真切,哄得任锦脸上又冷了片刻,任锦倚在榻上,双臂搭在江俞的肩膀,面上满是压不住的疲倦,安慰道:“你情真意切,可她未必当你是真情,回南燕之事还是缓缓吧。” “那是虎狼之地,蛮夷的继位者还未选出,此时送去和亲公主只会惹得蛮夷中的魏祸之说谣言四起,和亲之事还是从长计议。” 江俞向后退了半步,垂手恭敬得道:“臣遵旨。”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任锦的脸色,看他并无什么变化,心中已对任锦所思揣度出个大概。 任锦对江俞总是不同的,是一种依赖,但不是帝王不能堪国家重任的依赖,任锦不会让江俞把握太多的权利,只分给他该得的东西。这份依赖在之外,是一种独特的青睐。 可大魏向来不喜断袖之事,他不敢确定,任锦对他究竟是不是这种异样的感情,且无论是与否,江俞自始至终都对他敬而远之,任锦能给他的东西太多,但现在逐渐减少。 金银之事他不稀罕,他想要的是,更大的权利。是可以只手就能遮住南燕的一片天地,在江俞的野心版图中,南燕终归是属于他的。而现在,任锦的态度明显不让他得到这些。 回南燕之时,就是他江俞展翅翱翔在那片广阔的土地之时,也是他能堂堂正正掌握住那些忌惮者的沃土,南燕这只昏聩的老燕将会作为他的雄图之上翱翔的苍鹰。 江俞离开寝殿,任锦就叫来小黄门,吩咐道:“昨夜寡人见天象大吉,赐宫中设宴,务必请朝中命妇,全部到来。” 小黄门传旨时一五一十向江俞说的清楚,江俞眯了眯眼,就让身边的暗卫传回府中。 而荀双的日子,就不再好过了,她竟沾酒就醉,宿醉醒来的感觉像是脑袋里住了十几个小人在敲锣打鼓,被闹腾的快要裂开。 仔细回忆起昨夜主动勾起的深吻和穴内流淌的温酒,身上又是斑驳一片不由得悔不当初,‘该死的,该死的江俞!’ 迢迢听到动静,推门见荀双醒来,忙给她一顿拾缀,又吩咐道:“晚晚,快去叫人备轿辇。” “怎么了这是?我身子今日不爽,不出府。”荀双打着哈欠,还没意识到她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迢迢一边给她换衣梳发,将她新制的华贵春衣都翻了出来,忙里偷闲得回禀:“圣上传旨今夜要在宫中设宴,请朝中大臣命妇同聚,大人一早就传来话,让夫人醒来之后提前备着。” 荀双倒是没什么反应,心大的很,只是想到那高城深池里满是虚与委蛇的恭维她的头就疼的更厉害了。 一阵打扮直到黄昏,终于,坐立不安的荀双挂着满头的珠翠被拥进了轿辇。 才进皇宫,连别的贵妇的影子都没见到,她就被几位不熟识的小黄门认出来,带去了一处偏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