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块,沉甸甸的压在她的手心。 “那你怎么办!我不会抛下你的!” 江俞已经被疼痛洇湿了大半身,失血过多头脑已渐渐失去清明,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上了马。荀双跟着他,娇柔的身躯将高挑孱弱的江俞环在双臂间,紧紧握住缰绳。从未学过骑马,也极害怕马儿快速的颠簸。 荀双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学着他从前飒爽的身姿,脚下夹紧马肚向江府的方向飞驰。她的鼻腔中都是江俞身上温温腻腻的血腥味,他失重的倚在她身前,恐惧再次蔓延进她的四肢。 “你醒醒!江俞!不要睡啊!醒醒!” “你罪孽滔天,阎王是不会收你的!” “你死了我不会给你守寡的,我要嫁给你最讨厌的人!” 荀双从到京都伊始就厌恶江俞的轻浮,却从未想过他会死。她以为自己会害怕疾驰的骏马,却没想到自己会更害怕他的身躯渐渐没了温度,晚晚已经走了,他不能再走了。 荀双死死咬着唇瓣,将一腔胡思乱想咽下,她默默祈求着:‘花神娘娘啊,我求求您,不要让他离开。’ 不过片刻,她就见到了正在满街搜寻刺客的侍卫,将他带回江府。所有人都慌了神,府中顿时乱作一团。 “快去请沉先生。”她的话似定海神针一样,给人们指了一条路。 宫里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沉容来得极快,皇帝派人来,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挪了过来,屋内人来人往,荀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很快就被挤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衣衫已经被染成深红色,上好的布料皱成一团凝成大大的血痂,婢子们端着一盆盆的清水,被鲜血浸湿又泼了出来。 迢迢皱着眉,备置着药品,忙的头也不抬,没有人敢和荀双说他受伤到底重不重,可从迢迢红着的双眼,她就已经猜到了,江俞的病情并不好。 她很想哭,却只有泪水流出,嗓音已经哑了好像再也哭不出声了。 江俞说过,要她离开,荀双押着手中的钥匙,目光怔怔得望向房内,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别院中此刻大部分的人手都已经被调走,只留下零星几个护卫,她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了凄凉的别院中。 她驾轻就熟的打开密道,漆黑的牢房中,只有拐角处有一抹莹莹的火光。 她惊喜叫道:“温大哥!” 温远正蜷在角落,看到满身狼狈的荀双有些惊讶,“双儿,你受伤了?” 她颤抖着小手,摸到钥匙伸进锁芯,打开了沉重的牢门,“我没受伤,是江俞受伤了!现在府内防范不足,大部分的人手都被派出去追查刺客了。” 情势已迫在眉睫,她拉着温远,认真的嘱咐道:“抓紧机会离开,这是唯一的机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