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这话是残忍的,每个字都是轻的,汇成一句话就是极其重的,就似天塌下来一般。前路茫茫,不知是明是暗,江俞这盆冷水就先泼了出来。 “西北若是好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西北若是不好,就有人会拿这些来压我,这些东西,我都想清楚了。”但温远不怕天塌地陷,他打定了主意。 江俞一副待他继续说下去的模样,温远说道:“南燕的秋南河乃是先帝二十年建起的,为先帝下南燕之游预备下。如今已建成十年有余。” 温远抽出袖子中的一卷竹简,将它摊在桌上,入眼就是一副水利图,上面墨迹未干,再见他眼底的乌青,就知是熬了一夜新绘出来的。 他指着秋南河的一角,道:“这河宽二十丈有余,在南燕西处,正与鹤岗北处常年干涸的立江相对而建成。若是在此处挖渠,引秋南河水进立江可解百姓干旱的困扰。” 听他讲完,江俞还是稀松平常的模样,他的眼底似井水一般,上面水波粼粼,水下沉寂寂的没有反应,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西北现在局势肯定是不好的,细瘦沉是死是活尚且不论,就她留下的残兵也够你收拾的。而且修渠的款项......” 江俞顿了顿,说道:“这银子少说上千,多说更是用在军工上最好,所以朝廷不一定会拨下来,其中难免需要南燕世族捐出来。这其中的艰难,你真的能抗下来么?” 自从出狱后,下了西北,温远不是没有想过,他不必为这天下万民的重担所累。可生在这天下,踏下来的都是王土,为什么有些孩子一生下来睁眼,都是那遮天蔽日的黄沙。 既然都生在这片大地上,他就要尽全力,不为天地鞠躬尽瘁,就要为这被苦养出的百姓们,死而后已。温远情愿一人行走向前方,就走在西北的漫天风沙中。 “江大人比我更了解,西北大灾前,朝廷外收西北纳贡款项,有人丁税、户籍税、土地税、农业税,要说百姓们的赋税每年数十万粮,并不比南燕进贡的少。” 江俞沉吟了片刻,但没开口。 温远接着道:“可赋税都在西北的大旱后,朝廷罕见的减免了这些。不为别的,都是征无可征,百姓饿的饿死,渴的渴死。朝廷上才能网开一面。” 江俞忽然打断他道:“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就念你年轻,不与你计较。” “多谢大人。”他停下话头,语锋一转,向江俞问道:“在下有一惑,这天下有种奇鸟,翅长叁尺,顶朱冠,丰躯寒眸着雪衣。百姓称它为仙人之姿,大人可知这是什么鸟?” 江俞脱口而答:“鹤。” 单接着这一字,温远道:“这鹤长于西北,只存于鹤岗,可也毁于西北,在鹤岗,已有七年未曾现过身了。新生的孩童都不曾见过,就连我,都快忘了它们是什么模样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