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显得娇小许多;和他兴奋难抑的神情相较之下,她的微笑不知怎么地显得有些淡漠。 机车的引擎声渐远之后,单黎走近最近的全家便利商店买了颗茶叶蛋和一罐饮冰室茶集的乌龙奶茶。他在骑楼下随便找了部机车跨坐上去,吸了口奶茶放在脚踏垫上之后,悠间地剥着蛋壳、享受着咸咸香香的滋味。 这两个月几乎都在陪嘉伟吃消夜,现在的单黎在这子夜的黑暗中,细细品味着久违的独自一人的舒适感,然而才没多少时间,便察觉到有人从骑楼的一侧走了过来。 「单黎?」 「林舒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向对方发问。 「我刚下班来吃东西啊。」单黎说:「你男朋友咧?」 「他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哪?那你怎么还没回去?」 「他回新竹去了,九点多的时候公司突然打电话来要他赶回去。我说我还不想回家,叫他先走。」 「什么啊?所以你从九点多一直晃到现在十一点多?」单黎把装着蛋壳的塑胶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现在咧,要回家了吧?」 「嗯,」舒甄有点犹豫地点了头,「可是这么晚,已经没有公车了。」 单黎觉得有点奇怪,盯着舒甄的脸端详了一下。舒甄的眼睛看着地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让我猜猜看,」单黎说:「你男朋友在被公司叫回去之前,你们之间应该有吵架或是争执什么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写的啊,」单黎用手指在舒甄的面前画圈,「一副失神失神的样子。你看起来应该不是迷糊的个性,所以会做出这么离谱的错过公车时间的失误,一定有问题。通常不是在赌气就是在恍神,你很明显是后者。要让你这样失神……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多问。现在怎么办?你家住哪里?」 舒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了个地点。 「小姐!」单黎惊呼:「干嘛住那么远啊?学校附近你不住?你住那么远,难道都是坐公车来上课的?」 「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恍神得有点严重喔。你要是骑机车或是开车来上课,现在还会在这边晃吗?你刚刚也说现在没公车了,一听就知道是习惯坐公车的样子啊。那怎么办?坐计程车?」 舒甄摇头:「太晚了,我会怕。」 单黎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面碎念:「好你个死阿伟,现在不知道在哪边你一口我一口。老子我现在看起来还要送这位今天才刚刚认识的同学回家,要不然简直是见死不救了。」 「好吧好吧。」单黎开口:「我骑车送你回去。」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有顺路吗?」 「确实不顺路,」单黎很直接地点头,「因为我家不在那个方向,也确实有点麻烦。」 「那……」舒甄咬了咬嘴唇。 「那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吧?我说麻烦,又没说不载。走啦,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我的车放在学校停车场,所以要走一小段路过去喔。」 「好,谢谢你。」舒甄这才露出笑容。 走在空盪盪的路上,除了路灯和几盏没关的招牌灯之外,只有交通号志规律地交错闪着。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和狗吠声。要不是有满街的垃圾散佈,实在很难让人想像这里是人潮聚集的商圈。 门外浅绿色的墙上摆了两张名牌,是那种活动式可以抽换的形式。开门进入这间双人病房之后,婷宜直接往最里面走去,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从他身上延伸出去的管线在不同的仪器上显示出各种数字与图形,彷彿代替他在向世界宣告生命的持续…… 「在这种地方吃过消夜吗?」出声的是婷宜,「挺考验食慾的喔。」 「这位是你的……」嘉伟看着病床上的人问。 「嗯,坐吧。」婷宜示意嘉伟在一旁的客用沙发坐下,自己则站在病床边轻轻搭着那人的手,「这是我爸,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从我小学的时候到现在。爸,他是嘉伟,我现在打工地方的同事。」 嘉伟有点不自在地对病床上的人打招呼:「伯父你好……那隔壁那位?」 婷宜耸耸肩,「不认识,也是植物人。他的家人偶尔会来,感觉很忙。」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 婷宜看着嘉伟,微微一笑,「因为我不想浪费你跟我的时间。」婷宜在嘉伟身边坐下,拿起放在他们之间刚刚买的蛋饼,「你也吃啊,两个人都吃食慾会好一些。」 嘉伟「喔」地应了一声,打开了盒装的小笼包。 「这是我生活中很大的一部分。」婷宜说:「每天除了上课、打工之外,下班之后或是放假的时间,我不是在这里,就是回住的地方。你如果想追我,当然可以,那完全是你的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