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火下,萧泽光洁的侧脸好似美玉生辉,他正低头翻看刺客的口供。 薄薄几页纸被他翻得哗啦作响,“东厂竟养出你们这帮废物?” 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人对视一眼,那几个刺客都快被他们打成肉泥了,还是没能挖出让王爷满意的东西。 “晋王殿下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未闻其人先闻其声,来者声如珠玉落盘,隐隐酿着笑意。 锦靴踏过粗粝的的地面,有人徐徐走近。 玄衣男子解下帷帽,露出一张雅致的面容,宛如上好的白瓷,与传闻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神一点也不相似。 乍看倒像个儒生,举手投足间有种朝臣的稳重。 他实在不像个太监,却又实实在在是个挨了一刀的太监。 这人姓徐,名容镜,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传言此人容貌姣好,与圣上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以才能年纪轻轻凌驾众人之上。 “你那边可有什么眉目?”萧泽睨他一眼,同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做佞幸的资本。 徐容镜没有急着说话,呷了口茶,干燥的嘴唇蒙上一层水色:“昨夜逃跑的刺客找到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猜猜我是在哪找到的?” 萧泽不耐的在桌上叩了叩,示意他别卖关子。 “咱家亲自走了一趟,是从土里挖出来的,穿戴齐整,分别伤在喉咙处和胸口。” “怎会如此?”萧泽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来看看,听刺客招供,此事与梁国有关,两国交战意图霍乱我大齐内政,你觉得几分真几分假?” “此事需要秉明圣上。”徐容镜不敢妄言,随即话一转:“不觉得这刺客的死法很奇怪吗?” “一个死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天下事皆瞒不过东厂的耳目,臣已经让人接着查下去。” 萧泽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宫里情势如何?宓贵妃伤势好些了吗?” 徐容镜略略挑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恭谨又恳切:“现下已大安了,经过此事,贵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愈发超然,王爷不必忧心。” 晋王哼笑一声:“宓贵妃救驾有功,本王不过随口一问。” 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徐容镜站在他身侧,笑意弥深。 弯月如钩,庭院深深只余风声。 阮湘蜷缩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凝满了汗珠,嘴唇紧抿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表情却极为痛苦。 窗户上影影绰绰现出一个黑影,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是专门提醒她有人来了。 她笑了一笑,甚至还有闲心去想,晋王殿下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王府的护卫像纸糊的一样,一天天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本事不错嘛,这么快就爬到晋王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