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了回去:“我不收蠢货送的花。” 柏朝低头,看了会儿胸前那朵病恹恹的白花,说:“这是我第三次送你,事不过三,没有第四次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就走,去提刚才扔在走廊上的行李箱,却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 轮到虞度秋揪起他衣领。 “才三个月。” 柏朝愣了下:“……什么?” “你认识我九年,而我认识你才三个月,你也只正儿八经追了我三个月,我就让你留在我身边了,苓雅追了我这么多年才达到这个地位,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虞度秋的脸靠得很近,呼吸交错,有种行亲密之事的错觉,但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既然白木槿每天都会开花,那你每天都送啊,只被拒绝三次就不送了,以为自己很委屈?你让那些送了我几十次上百次礼物的人怎么办?岂不是要委屈得自杀了?矫不矫情?” 柏朝方才压下的心火又升腾起来,不甘示弱地怒视面前人:“没有回应,为什么要送?” “没有回应?你真说得出口,音乐厅那次算什么?” “那次是奖励,你说的。” “所以我说你蠢。”虞度秋拍了拍他的脸,“你监视我这么多年,见过我把自己当作奖励吗?” 面前男人的怒气鼓到一半,蓦地刹住。 说都说了,虞度秋索性接下去:“我可不像你,做点什么事都要挂在嘴上,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天天卖弄深情,无不无聊?” “动动你愚蠢的脑子,家里几十个员工我说辞就辞了,没多问一句话。你要离开,我在这儿跟你废话半天,还不够在乎你?那怎样才叫在乎,求你别走吗?做梦吧。” “我也没要求你去送死,是你在莫名其妙发疯,有警察护送还一个人偷渡过去抓柏志明?有病吧?我的计划明明很完美,带着裴鸣当人质,降低风险,能抓到柏志明最好,抓不到,起码我有把握带你回来。” “在美国的时候,你不是说,不想一个人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吗?我亲自陪你去,亲自保护你,就算你死了也带你回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跟我闹什么脾气?” “如果我做的这个决定惹你生气了,不好意思,我不会改,因为我没有错,要改的是你,记住了吗?” 虞度秋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下一口气暂时没接上来,微喘着想,好像不自觉地说急了,不够从容。 他抬手想理一下发型,找回自己平时说话的节奏,却被抓住了手腕。 柏朝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只是还有点儿懵,紧紧抓着他,喃喃:“你策划这些,是为了……陪我去?” 虞度秋没好气:“不然我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能让别人做的事,我从来不会亲自动手,抓柏志明的活儿,根本不必我出马。亏你还自诩懂我,这点都想不明白,高估了你的智商——” 柏朝突然伸出另只手,捧住他微凉的脸庞。 然后微微前倾,封住了他开合的薄唇。 一口热气渡进嘴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强有力的舌头,趁他不备,长驱直入。 虞度秋蹙眉一哼,脑袋后仰,可身后就是门板,没能躲成,倒给了柏朝一个支撑点,入得更深,用力吮了下他尚未反应过来的舌头。 这一吮,虞度秋的手指跟着颤了颤,继而狠狠发力,将面前过于放肆的男人推开了一寸:“谁允许你亲了?” 柏朝喉结滚动,眼神有点儿痴:“你说了这些话,如果我不亲你,我感觉我会憋死。” 虞度秋没绷住冷峻的脸色,忍不住笑了:“蠢货,净说傻话。” 他所有冷硬锐利的锋芒溶在了这俊美的笑里,荡然无存了。 柏朝轻轻抚摸他漂亮的银发——最近忙于准备发布会,发根处新长出来的黑发没染,十分扎眼,在他乖戾的伪装之上劈开了一道细细的裂缝,能窥见他曾经真实的模样。 “你十八岁出国派对那天,特别好看。”柏朝边回忆,边轻声诉说,“清醒的时候意气风发,喝醉了之后更是吸睛夺目,没人会不爱慕你。” 虞度秋轻哼:“见色起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