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接连问了五六个,整个市场的华人**都快被他问遍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对柏志明有印象。 难道他们猜错了,柏志明以前不常来珠宝市场? 剩下的小贩都是语言不通的,叽哩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纪凛没法问,正在想要不要去找虞度秋带的翻译,虞度秋却先找上了他。 “原来你在这儿啊,找你半天。”虞度秋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脱身,热得脸上都是汗,“我跟裴鸣走散了,正好,不用想借口支开他了,走,我们去调查。” 纪凛看他身边只跟了个柏朝,问:“你的翻译呢?” “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 这下怎么查,他们三个都不会缅甸语,虽然虞度秋英文好,但这里许多小贩只会最简单的生意用语,没法进行宝石交易以外的英语交流。 纪凛把刚才问下来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二人,虞度秋想了想,问:“柏朝,你有柏志明的清晰照片吗?” 柏朝掏出手机,直接把照片传给了他们:“你想拿着照片一个个去问?” “不,那样太费事了,你去打印几张出来,找些当地人帮我们找,这些宝石商人穿梭在整个抹谷矿区,山里也去,镇上也来,找人或许比警察还快。” 纪凛:“你怎么说服他们帮你找?人家不做生意啦?” 虞度秋像听了个笑话,戏谑道:“纪队,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我有超能力?” 纪凛莫名:“你有什么超能力?一句话就能让人想揍你的超能力?” “……不,我指的是——‘钞’能力。” 当地的市场实在拥挤混乱,裴鸣半小时后才找到他们,他这种极其注意自己形象的精致主义者,片刻也不想多待了,提议去风景优美的湖边逛逛。虞度秋这会儿已经撒出钞票办完事了,便随他去了。 晚上回到酒店,裴鸣收拾好被挤乱的发型,又是一副仪表堂堂的精英形象,来找虞度秋商量之后的行程安排:“度秋,你想好招多少志愿者了吗?” 虞度秋眼珠一转:“四五个就够,这次实验主要是为了测试设备的有效性,证明对人体无害,以便后续在国内进行更大范围的志愿者招募。所以不要求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稍有起色就行,不需要太多人,我也不想引起本地武装力量的注意。” 裴鸣颔首表示认同,略一沉吟:“抹谷北边比较乱,越乱的地方越没人管,吸|毒人员的数量会比较多,但也比较危险。虽然我们带的人多,但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我建议还是在其他地方找吧。” 虞度秋点头:“嗯,我今天在市场上打听到的情况也是这样,那就麻烦裴哥你帮我一块儿找了。” 这一找,便找了整整三天。 每日清晨,山谷内的鸟叫声将人从睡梦中唤醒,伴着悠远肃穆的寺院钟声,众人收拾妥当,出发去找愿意参与实验的志愿者。 倒真被他们找到了几名吸|毒者。 第一位是一名中年男子,被毒品蚕食得几乎只剩一把嶙峋瘦骨。听他老婆说,是外出打工时染上的毒|瘾,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器官多处出现衰竭,现在已经没钱治病,基本就是等死状态。 一家五口蜗居在一处漏风的棚屋里,全家能走动的人白天都去矿区找宝石,经常一天劳累下来颗粒无收,但为了养家糊口,也只能继续干下去。 翻译正要说明来意,被虞度秋拦住了,摇了摇头。 光用眼睛看就知道,病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法救了。 离开的时候,他们留了些钱,一家人感激不已。娄保国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看见那个无法独立行动的男人颤颤巍巍地坐直了,面朝着远处佛塔的方向,虔诚而艰难地拜下去,许久不起。 娄保国叹息:“他求佛拜神有什么用,都病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神佛不能治病吗?” “信仰是一种麻醉剂,你不能剥夺别人寻求解脱的权利。”虞度秋也回望棚屋,看着男人在家人的搀扶下缓慢起身,深深凹陷的眼窝中仍存有希望的光,“或许,他不是在乞求此生疾病痊愈,而是在祈祷来生无病无灾。” 纪凛神色复杂:“希望他来生不要再染上毒|瘾。” 虞度秋耸肩:“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有来生。在我看来,会向虚无缥缈的神明祈求赐福的,只有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人,我永远不会走到那个境地。” 第二名吸|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