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如此想置柏志明等人于死地,以他的疯性,应该有更快速高效的方式,比如……使用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可柏朝不知道为何选择了最漫长无望、性价比最低的方式,假使没有今天这一出,他岂不是有可能等到天荒地老? 形势不容虞度秋多加思考,小畜生虽然可恨又可疑,但此刻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证据已到手,接下来,就是该怎么逃出去的问题了。 两辆奔驰风驰电掣,沿着导航驶向定位地点,将十公里的路程压缩在了短短十分钟内。 能远远看到村落时,周毅就让车停下了,以免被人发现。一行七八个人迅速下车,钻进了村落前的玉米田里。 碧绿的玉米杆子长得比人还高,完全掩盖了身形,他们瞅准方向一路悄悄穿梭过去,田里只传来叶子沙沙响动的声音,与风声融为了一体。 村落里多是留守的老人孩子,年轻力壮的都去大城市务工了,几个在田边水沟里挖泥鳅的小孩儿正嬉闹着,猛然瞧见一群人高马大的陌生人从田里钻出来,吓得立马扔了工具,狂奔回家躲起来。 娄保国拍掉身上的尘土,说:“肯定是你长得太凶,吓着小朋友了。” 周毅从他身后走出:“放屁,他们都没看到我。” 纪凛眼尖,远远望见了一辆与村落整体经济水平格格不入的豪车:“嘘,你们看那个房子门口,停的是不是你们家少爷的车?” 周毅鹰隼般的视力盯过去,确定道:“是的,旁边那两辆是裴鸣的。门口还有三个保镖守着,按照出发时的人数来算,房子里应该还有五个保镖。” 娄保国:“不算上大哥,他们也有十个人,我们能以少胜多吗?” 周毅拳头捏得咔哒作响:“他们手里有枪和人质,很难说,但总要试一试。纪队,我们兵分两路,包抄过去,绕到房子后边,看有没有后门,尽量避开那些保镖。” 纪凛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伙人分成两队,在玉米田前分道扬镳,在村民与村狗奇怪目光的注视下,迅速且小心地绕到了目的地。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房子并没有后门。 娄保国咬咬牙,狠声道:“咱们就冲进去吧,拼他个你死我活。” 周毅摇头,小声说:“我去引开门口那三个,能少对付几个是几个,你们趁机杀进去。” “嗯,我觉着行。” 纪凛突然抬手一挡,耳朵贴着墙,皱眉道:“等等,你们听,好像是裴鸣的声音,他在骂谁?” “好一个‘奉命执行’,把罪责推卸得干干净净!”裴鸣懒得理会柏志明的狡辩,继续对虞度秋大倒苦水:“度秋,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一个清白的家世吗?你十几岁时拥有的一切,我十几岁时也曾拥有,可一夜之间,统统没了。我一直盼着你也有一天跌落神坛,可你却平安无事到现在,甚至过得越来越好,实在令我不甘。” 虞度秋脸上的萎靡之色褪去,勾起一抹冷冷的讥讽:“不是不甘,是嫉妒吧?恕我直言,裴哥,我十几岁时赢得的奖项、获得的荣誉、还有家产规模,似乎比你十几岁时突出很多,并没有可比性。” 裴鸣一愣,没料到他这时还有胆量挑衅,额头青筋微跳,幽冷的眸底涌动着几分薄怒,依旧维持着风度:“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度秋?就是你的口无遮拦,恃才傲物,一点都没有教养。” “我口无遮拦是因为我坦坦荡荡,我恃才傲物是因为我有才可恃,而你呢?”虞度秋撑起身子,缓缓靠近他,微眯的狭眸中射出凌厉的寒芒,“你所谓的教养只是你的遮羞布,掩盖你丑陋的嘴脸。我没有做过羞愧之事,为何要虚伪的教养来遮掩?你还不明白吗,裴哥,你会沦落至此,不止是因为你爸劣迹斑斑,也因为你自己本就和你爸是一丘之貉!“ 最后句话狠狠踩着了裴鸣的逆鳞,他脸色骤变,英俊的脸庞登时笼罩了一层寒霜,变得阴森可怖,尖利地回击:“你懂什么,你有被人骂过毒|贩的儿子吗?有被人避如蛇蝎吗?有体会过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受吗?我没有重走他的老路,靠自己重新撑起了整个公司,和他天差地别!” 虞度秋眼神鄙夷地上下扫量他:“那你现在做的事是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抓了我,只是为了跟我聊天,一会儿就放我走。” 裴鸣冷笑:“你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你自找的,原本我还在观望你的实验结果,谁知你的设备竟然真能治愈志愿者,我只能对你下手了。” 虞度秋瞬间了然——柏朝并没有告诉裴鸣,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志愿者”其实是穆浩,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