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就知道阿策哥哥不会不管我,”姜稚衣说着,后怕一般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脸颊蹭了蹭他的衣襟,“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 “阿策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姜稚衣收了收泪抬起头来,对上元策震动的眼神。 “你在——”元策腰背后仰成弓形,身体绷得像铁板一块,“跟我说话?” “我不跟我的阿策哥哥说话,跟谁说话?”姜稚衣疑惑地眨了眨眼。 阿策……哥哥? 元策匪夷所思地转开眼,望向一旁。 帐外呆若木鸡已久的众人手忙脚乱地背过身去,捂眼睛的捂眼睛,捂耳朵的捂耳朵。 姜稚衣随他偏过头去,一看乌压压一群人,立马松了手,一把拉高被衾往后退,目光闪动地望着元策,苍白的脸一点点泛起红晕。 穆新鸿强逼着自己从这一幕里回过神来,走去门口赶人:“都不要眼睛了!去去去散了散了!” 众人一溜烟蹿没了影,最后一名离开的士兵跑开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贴心地关拢了帐门。 静悄悄的大帐里死寂更甚,榻上四目相对的两人一个僵如槁木,一个面若桃花。 姜稚衣面露羞愧之色:“对不住阿策哥哥,我没注意旁边有人……” 还知道对不住? 不是……她对不住的是旁边有人吗? “呃,旁边没人,旁边马上就没人了!”穆新鸿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军医,“少将军,那我们也出去……” “不是你们,”元策竖掌打住他,盯着面前两颊绯红的人,缓缓撑膝起身,“是我。” “哎?”姜稚衣慌忙伸手一拉,拉住了他的手。 柔软的压迫感像又重新袭来,元策垂下眼睑,看着揪住自己小拇指的那只细白的手,从手指尖一路僵到脚后跟。 “阿策哥哥,让他们走就可以了,你出去做什么?” 元策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和医士商讨你的脑……你的伤势。” “可是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姜稚衣嘴一瘪像又要哭出来。 “那就——”元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轻轻抽回自己的小拇指,“害怕着吧。” 帐外,元策负手站在空阔处吹着风,看上去心如止水,平静祥和。 如果穆新鸿没有从后面看见他那根仿佛与其他手指脱离了关系的、独自撇在风中的——小拇指的话。 鼻端那股似有若无的甜腻香气始终挥之不去,元策蹙着眉头,听见身后跟出来的动静,回头一指大帐,笃定道:“她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军医沉吟片刻:“这……郡主并未起高热,恐怕没有这种可能……” “那是吓坏脑子了?” “受惊过度的确可能致人神志恍惚,可郡主口齿清晰,言语流利,行为举止也符合常人情状,方才种种动作甚至比少将军您还迅捷上三分……” “……” 穆新鸿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会不会是郡主还在图谋您的剑,有意使诈支开咱们?” 元策点点头,侧耳听了片刻,掀开帐门一角往里望去。 姜稚衣正安安分分坐在榻上,一脸委屈地唉声叹气,透过帐缝与他对上视线,眼睛一亮就要下榻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