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被问得没法,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或许属意安静些的……” “这样啊……”少女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元策拎着弓抱起臂来。 那头望风的谷雨一双眼到处瞄着,瞄到元策这里,突然惊恐地扯了把姜稚衣的衣角。 姜稚衣顺着她所指回过头去,对上了元策杀人不用刀的眼神。 “……?” 眨了下眼的功夫,元策已经冷着脸一个转身,大步往营寨外走去。 姜稚衣一愣过后,看了眼身后的裴子宋,缓缓回过味来。 “……沈元策!”姜稚衣拔步就追,走了两步,想起裴子宋还在原地,连忙回头解释了句,“真是我闺中姊妹问的,不是我无中生有啊,你千万别误会!” 裴子宋迟疑地眨眨眼,点了点头,目送着姜稚衣急急朝元策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另一头,一张悄然掀开已久的帐门也合拢了起来—— 营帐内,钟伯勇朝身后好友道:“沈元策出去看地形了,咱们也走?” 卓宽不紧不慢坐着饮下一口茶:“看不看地形都一样,他有那等骑射的功夫,你要在狩猎赛上赢他,根本无稽之谈。” 钟伯勇恨恨一甩手,在几案边坐了下来:“我爹又不让我主动挑事,这狩猎是我近日唯一能与他一较高下的赛事了。” “他打断你阿弟的腿是暗夜行凶,你又何必非在这儿光明正大地计较?” “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钟伯勇眼睛一亮。 卓家祖上因战功封侯,爵位传到卓宽他爹这里却是从文了,文官的儿子,脑子就是比他这武夫好使。 上回打马球赛时,也是卓宽给他出主意,说可以在沈元策的队伍里安插内应。 卓宽:“上回马球赛时我尚不确定,方才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没瞧出来?” “瞧出什么?”钟伯勇光盯着沈元策那把弓的样式看了。 “郡主和沈元策恐怕不是死对头,而是——”卓宽附到钟伯勇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钟伯勇一惊:“你的意思是?” “说不定你阿弟就是知道得太多了,才会被他们——” 回忆着阿弟当时支支吾吾不肯说原因的样子,再联想阿弟出事那日,确实曾去过贵女云集的那间酒楼,钟伯勇气得涨了红脸,慢慢捏紧了拳头。 “岂有此理,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兄……!你快说说,可想到了什么治他们的办法?” 卓宽悠悠晃着茶盏:“你阿弟吃了一记哑巴亏,你便叫他们也吃上一记,你动不了沈元策,难道还动不了一个丫头片子?” 营寨深处,姜稚衣坐在一顶单人营帐中,经过一段漫长的回想,双手啪地一合十:“……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谷雨在旁给她斟了盏热茶。 姜稚衣接过茶细细品味了一番。 方才她与裴子宋说的话,一定是令阿策哥哥误会了,可惜他着实走得太快,她没能追上去解释,便只好先找了顶空帐子落脚。 坐下歇了会儿,一回想,却觉阿策哥哥方才冷漠的眼神好像在哪儿见过。 再记起上回马球赛时,他突然撂挑子下场的那一刻,她似乎也在与裴子宋说话。在那之后,他就开始不搭理她…… 这一串连,不就全对上了? “想不到,”姜稚衣啧啧摇头,“阿策哥哥竟在意我至此,连我与别的男子多说两句话都受不了……” “不过,我有什么不高兴都是直接同他讲的,他为何不与我说呢?只要他与我说,别说一个裴子宋,就是十个裴宋子,宋子裴,宋裴子围着我转,我也不会正眼瞧他们一眼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