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灯纸一道丢进了篝火堆里:“你若不拦,也算你亲手烧的。” 火焰熊熊燃烧,洁白的灯纸迅速焦黑卷边,元策伸出手去一顿,张开的五指僵在半空,眼看着灯纸一点点烧成灰烬,有关于灯主人和她心上人的美好愿望一个字一个字消失—— 元策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攥紧。 季答风快意地朗声大笑起来。 恰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烧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元策:“……” 两人一齐回过头去,第一眼看见两幅与这泥巴地格格不入的鲜丽裙摆,掀眼向上,再见两道亭亭袅袅的婀娜身影。 意识到这两道疑惑的目光是从一览无遗的高处落下,几乎是同一时刻,元策和李答风一并站起,肩碰肩靠拢,齐心挡住了篝火。 元策一脚踢出,将那未烧尽的灯架推进火里,靴尖顺势踹向李答风的脚后跟:“问你呢,烧什么笑这么开心?” 李答风:“……” 姜稚衣和宝嘉从单纯的好奇到满腹狐疑。 “你们在做什么坏事吗?”姜稚衣背着手歪过头,往两人身后瞅去。 “郡主多虑——”李答风拱手朝姜稚衣行了个礼,“并非我们,是少将军命在下动的手。” 元策:“……” “李军医睁着眼也能说瞎话——”元策哼笑了声,“却怎么只向郡主行礼,看不见公主在旁?” 李答风颔首躬身,转向宝嘉。 “不必,”宝嘉笑盈盈的,看也没看李答风一眼,“也不是谁人的礼,本公主都受的。” 姜稚衣瞟瞟李答风,又瞟瞟宝嘉,感觉到一股尴尬的气氛悄然蔓延。 眼看远处一堆堆篝火边上的士兵不知何时已肃然起立,姜稚衣端着手转向众人,清清嗓子:“诸位将士不必多礼,我与公主此番前来是为犒劳诸位,给你们带来些下酒的消夜,长夜守岁,莫饿着了肚子。” 话音落,一行十数名穿着体面的仆人端着一盆盆鸡鸭鱼肉的大菜进了营地。 “沈某代军中将士谢过公主、郡主体恤。”元策向两人一拱手,朝那些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各吃各的去。 打过官腔,眼看众人全被那些山珍海味吸引,三五成群地兴冲冲围了过去,无人再看这边,姜稚衣上前一把挽过元策的臂弯:“想我没?” 元策缓缓偏头,看了眼一旁互不相视,各朝一边的李答风和宝嘉,又看了眼远处背对这里的士兵们。 姜稚衣自顾自接着说下去:“本是放完灯就要让你来接我回府守岁的,但我想看看你们军营里头是怎么过年的,就拉着宝嘉阿姊过来了,我们今晚就在这儿守岁吧!” 元策看着她这一身雪白的、毛茸茸的银狐斗篷:“在这儿不脏?不冷?” 姜稚衣自然更喜欢干净暖和的家里,只是她与阿策哥哥已是可以坐在一张榻上守岁的关系,宝嘉阿姊和李军医却连个面都不肯见,为着投桃报李,给宝嘉阿姊和李军医创造重归于好的机会,她只能装着任性非要过来了。 “有你在哪里都是干干净净,暖暖和和的。”姜稚衣笑得两眼弯弯。 元策轻咳一声,拉过她的手往大帐走去。 姜稚衣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你这么急做什么!” “你以为他们真在专心吃东西?” “啊?”姜稚衣回头朝那群士兵看去,一个个演得是挺像,“他们在偷听我们说话?” “跟我来京的都是玄策军最精锐的士兵,你这个声量,不需要偷就能听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