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以后,几乎每天都在被人跟吧,有的是你们两个的粉丝,倒还好一点,有的——” “安娜,你要的把杆。”器械室里伸出一只手。 安娜惊呼着扬的名字,像遇到了救星,为了不和斐擦肩,她贴着墙根,十分谨慎地跑了过去。 路过斐,她看清了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笑得温温柔柔,像暮春里的紫荆,又有些化不开的沮丧。 对上安娜的目光,他点头,似乎在向她致以歉意。 咿。 安娜一刻也不想多留,接过把杆拄着,没命地逃向走廊尽头。 “不要恐吓。” 扬洗完澡,换了修身束腰的长裙,来器械室还练功垫。安娜的狂奔将她的裙摆吹飞了。 水红色的裙下,是匀称的白色小腿,白到脚腕,横出一条高跟舞鞋的绑带印。 斐无声地看,没有被风带跑。 “没有恐吓,这不是在笑嘛,”他走近一点,让扬看看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再次确定,“是你提出的想要换新舞伴吗?” “嗯。”扬点头,“我回去了。” 她去收拾包,整理衣服,接一杯运动饮料,嚼两块橡果粉,身后总有斐。 他的影子投在她的上面,将她完完全全笼罩了,包含了。 扬明白这是休闲装的功劳。 斐的身材以修长和美感着称,称不上壮,肌肉也薄薄的,如果不是为了参加市政厅的演出,想要在视觉上制造冲击的看点,迎合大众口味,他也许会更清瘦些。 想到这,扬放下橡果粉,想要摸一下他这几天浪费了舞蹈训练之后的成果。 习惯使然。 手停在空中。舞厅某处的声控灯亮了一下。 扬迅速收手。斐比她要快。 胸肌很硬,从柔软的休闲面料后,透出半边轮廓。 扬的手被迫按在上面,像按到了一台疯狂的音乐节拍器。鼓点暴烈,表达欲过剩。 “不和我做舞伴了,还要拿舞伴的标准要求我吗?”斐的声音里流出薄荷酒,沁凉得让人呼吸一畅。 “讨厌吗?”扬反问他。 她垂下的那只手抠得有点紧。 “开心哦。”斐松手了,开玩笑地告诉她,如果明天手腕疼,可以找他算账。 他们一起出门,一起过红绿灯,一起走闹市。扬终于停住了,停在开着小灯和尾灯的洒水车旁。 “我要回家。” “我知道,”斐插着兜,正在吃刚从“朝阳小吃”买来的煎土豆,“要尝尝吗。” 扬没有睬他,他便跟在她后边,默默地吞咽烫食,自虐式地摧残喉管,享受痛感。洒水车在放《Without?You》。*夜深了,它也要放一些适宜的歌曲,从“I?Survive”的抗争精神中脱身。 斐全部吃完,去丢了个垃圾,转头发现扬不见了。 他微微张开嘴。 往前找了一段路,看到扬在下个路口站着。 三线路上有交通事故,自动挡撞上了手动挡。双方恶语相向,全被空中的巡逻无人机记录下来。交警摆动指挥棒调解,像幼师劝架:“都少说两句!明明可以不撞上,就是犟,就是要抢道!” 扬看得很认真,漂亮的眼尾在夜里闪动,被街对面“城市之冠”大酒店的墙外灯照成了玻璃上的假画。 斐走到她身边,和她一块看两架撞烂了的车头。 “对不起,”扬和斐道歉,很少见,“我知道你的所有努力,但是我想要找一个新舞伴,祝你平步青云。” 路很近,不用再送了。 斐只好笑一笑,舔掉煎土豆留下来的油花:“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 Badfinger版《Without?You》,从小喜欢到大的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