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泽忍不住吻了沉念额头,在他起身时沉念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纯净而澄澈,好似能看透一切。 事实上沉念什么也未看透,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看透白润泽内心的欲望,眼中泛起的水光不过是因为困倦。 “做爱吧。”她这样说道。 直白地,直接地,没有任何修饰地说出自己的欲望。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白润泽硬了。 到了他这样的岁数,欲望早就随着性功能的衰退而消退,多数时候都要依靠保养品来维持所谓的男性尊严。 但和沉念在一起时总能很自然地产生欲望,并不仅仅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身体产生的最本能的欲望。 只有在和她做爱时,似乎他才会短暂忘记自己的衰老。有时他也难免自嘲,不管怎样的年岁,似乎都十分在意腿间那二两肉所带来的“自尊”。 他躺在床上,明晃晃的吊灯正挂在头顶。 沉念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托着乳房,一只手虚扶着他的腿。 这样的姿势使得他阴茎无限深入女人的阴道,二人在这一刻似合二为一,分不清是肉体还是灵魂相纠葛。 早已不再神秘的性又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模样,朦胧又神圣。 …… 赵天明看着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粉色香奈儿套装的柳书仪从弗兰克院子中走出,走到车旁打开门坐进来。 等她关了车门系好安全带后他才开口问道,“你认识弗兰克?” 柳书仪点头,“他是之前资助我上学的人的学长,我刚来时给我提供过一些帮助。”显然,她并不想深聊这个话题。 赵天明粗线条,没有发现女人的敷衍,只抓住了“资助”两个字,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柳书仪,“如果我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那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一个人来这边求学了。” 闻言柳书仪低下头,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掩饰嘴角溢出的冷笑。 她是两个月前在餐厅和赵天明认识的,不,准确来说,是赵天明和她认识,毕竟赵天明这个人哪怕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赵天明在M国化名姜山,做外贸生意。柳书仪遇到他后稍一调查就知道了他在国内杀人潜逃的事。 也是那晚,她打通了赵天明的电话。 再次抬头她重新挂上了得体的笑意,淡淡开口道,“如果你那时候认识我,一定不会喜欢我。”不仅不会喜欢我,你甚至都不会用正眼看我,不会将一丝一毫的视线分给那个卑微如蝼蚁的我。 那一年他还是中州省呼风唤雨生杀予夺的赵二少,而她只是卑微入尘、任人践踏欺辱的陪酒女。 命运轮转,如今她已在异国度重塑了新的身份、生活和尊严,而他则沦为流亡海外甚至无法以真名示人的通缉犯。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除了她的恨意和不甘。 也没有什么是永远无法被摧毁撼动的,如果自己的力量大达不到,那便借势而为。 柳书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恨并不会随着时间消散,既然如此她便不能什么都不做。 “怎么会?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你我肯定都会喜欢上你。”赵天明还在开车,闻言短促地握了下她的手后重新握回方向盘。 柳书仪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将话题岔开,问向正开车的男人,“去哪里吃饭?” 赵天明不知道她心绪几般转换,边看路边答,“你想吃海鲜吗?朋友跟我推荐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说是海鲜做得不错。” “可以。”柳书仪可有可无地点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