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今天脑子抽风不小心对老头子讲出心里话了。」柯亦扬耸肩,语气倒是显得无所谓,并不是特别在意。 顾安杰无奈的说:「别太晚,明天我想进事务所再处理些事。」 「我就说唄!当律师有什么好的,根本是血汗劳工,还不如我这个法助轻松——」 「明天你也得来。」顾安杰打断了独自说的正乐的柯亦扬。 「不——你虐待童工!」 「你到底哪里像未成年……」 「我二月二十九生日,今年才过完第七次生日好吗!」 「专心看路。」顾安杰此时正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家学长的后脑杓,果然未成年,就这么点智商,还有那小孩子心性。 ●●● 另一方面,坐了三个小时火车回到乡下的陆清浅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附近开始要收成的稻子,紧张的心情才有了些微的松懈。 「浅浅!难得看你外出啊!」一位开着拼装车的老伯经过,减缓了速度问候着这位村里少有的年轻姑娘。 陆清浅点了点头回应道:「到北部处理一些事,王伯,你这是要收割了?」 「是啊!不快点的话会来不及种第二批的苗,俺先去忙啦!」被称作王伯的老伯挥了挥手,便驾车离去。 沿着田埂走着,她来到了位在村尾的一座三合院,在中间空地的禾埕上,两位老人家正晒着一块块的白萝卜乾。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陆清浅小跑步的跑了进去,对着两位老人家喊道。 「浅浅回来啦!有耽误到工作吗?」陆奶奶是位很传统的客家妇女,凡事都亲力亲为,且省吃俭用,唯独对这个孙女百般疼爱。 「没事,贺编说他来处理。」 贺翔毅是她的编辑,也是当初从网路上挖掘她的人,她也是因为他的关係,渐渐的从网路上写些小文章到现在在杂志上有着自己的专栏,甚至还可以出书。 「我就说没事吧!小贺那孩子一定能处理好的啦!」陆爷爷也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当初还担心自家孙女受骗,原本鲜少外出的他特地陪她上北部到那个什么总部的,那姓贺的孩子甚至耐心的解释到连他这位老人家都听得懂,要他放心。 陆清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当然知道爷爷是什么心思,毕竟在他们眼中,她的年纪早就该结婚生子了,但很可惜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只能希望当未来的某天他们知道真相时不要太受打击。 「浅浅,冰箱里有绿豆汤,先去消消热气,桌上还有封寄给你的信。」陆奶奶看着穿着长袖长裤的小丫头心里很是不捨,赶紧催促着她进去喝口凉的消暑。 陆清浅乖巧听话的道了声好,便进屋去了。 陆爷爷看着自家爱孙的背影叹道:「要不是当年儿子媳妇出了事,浅浅也能完成日本学业再回来的吧!」 陆奶奶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了,浅浅似乎也不想留在那了。」当初浅浅回来处理父母的后事时就已经把日本学校那的事情结束了,原先他们是想让她回去读完书再回来,毕竟剩半年而已,浅浅又是有领学校补助的学生,半年的生活费对他们两老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儿子媳妇也有留下一点。 但回来的孙女与过去似乎又有那么点不同……具体上他们也不是很明白,总之,就是变得足不出户,过去跟左邻右舍多少都会聊聊天,现在都只是问候一两句便结束了,如果村里头来了陌生人,她更是躲的远远的,似乎是很怕生,明明过去都很热心的说。 幸好她与两老倒是还维持着无话不说,这才在前阵子知晓有人找她在网路和报章杂志上弄什么……专栏之类的?他们大力鼓励她这是个好机会,毕竟如果不想出门,没有比在家就能写字赚钱的工作好了。 「也不知这丫头究竟怎么了,突然间怕生了许多。」陆爷爷无奈的说道。 陆奶奶倒是没说什么,她隐约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逝去的儿子媳妇应该是知情的,才会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出了事,但日本那边浅浅并不知情,而是隔了两个月多以后医生说儿子和媳妇恐怕快撑不住了,他们才仓促的想联络浅浅,却发现电话也不通了,两老这才赶紧到浅浅之前读的大学询问浅浅的情况,经学校通知后才回到台湾,回来那时比现在还要沉默上许多,加上她曾经看过孙女长袖衣服下有奇怪的痕跡……她记得浅浅身上并没有胎记的,但她似乎并不想告诉他们,那她也就不会多问。 之后的事,他们也就随着自家孙女的心意,不想工作就别工作,想窝在家里就窝在家里,或许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