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寻海!’” 田芳芳“哦”了一声,另一头,孟盈和牧层霄也走过来,身后跟着拖着弥弥的门冬。和鲛人打斗的时候,这一人一猫一直藏在星宿台的柱子后,倒是没有被伤到分毫。 孟盈看向簪星:“杨师妹,你刚刚让鲛人的元神附在体内,可有不适?” 簪星摇头:“没什么,都挺好的。”话一出口,猛然感到自己掌心一阵剧痛传来,这剧痛瞬间席卷过她的大脑,簪星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 风从窗缝间溜来,偷吻榻上人的脸。 簪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她坐起身,脑袋尚有些昏沉,弥弥“嗷呜”一声跳上桌子,惊倒了坐在桌前打盹儿的人。 “你醒了?”门冬站起身,走到床榻前,小孩儿顶着两朵莲花髻,煞有介事地摸了摸她的脉搏,道:“没事了,等晚些再喝两服药,你就能恢复从前。” 簪星问:“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门冬教训她:“就你那点修为,也敢让妖族的元神上身,万幸有我在,否则你这回肯定惨了。记住,我以后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簪星捏一把他的脸:“好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门冬的脸被她捏成了一滩泥,气得伸手拍掉簪星的手,气鼓鼓道:“不要碰我的脸!” 簪星下床穿好鞋,看了看四周,问:“其他人呢?” “师叔和田师兄去王宫里,国主让修士们重新商议开启秘境的日子。孟师姐和牧师兄在隔壁修炼呢,昨夜他们都受了伤,赶紧恢复一下元力。” 牧层霄和孟盈从来都是太焱派的优等生,相当勤奋,簪星也见怪不怪。 她摊开手,垂眸看向掌心。 女子的手白皙,修长,指腹处有经常握棍生出的薄茧。而掌心处,那道红色的花朵状的痕迹,明显比之前加深了一些。 簪星心下一沉。 她这是又改变了剧情导致原著线对她发出了警告。可从一踏入到离耳国,她从未主动做过什么。难道是因为银栗?因为银栗的元神附体,令她在与银罂交手的时候,短暂的领悟到了“火树银花”,从而打败银罂,抢走了本该属于牧层霄的风头? 可那个时候牧层霄也没有要发力的意思啊。 瞅见簪星心事重重的模样,门冬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簪星收回思绪,笑了笑:“没什么。” 她走到窗户边,将木窗全然大打开。“仙寻海”的大窗正对西海,长空万里如碧,蔚蓝大海似乎没有尽头。日光明晃晃的,红树林温柔动人。 一切和一百年前没什么不同。 但簪星知道,那只会在晴日里歌唱的鲛人,会在月夜爬上礁石晒月亮的少年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随着四十年前夜里的那艘货船,永远消失在西海的尽头。 田芳芳的声音出现在楼下:“师妹,你刚刚下床,不能吹风,小心着凉!” 簪星侧头一看,就见另一头院子下,田芳芳和顾白婴正往楼上走来。顾白婴还是一副什么都瞧不上的死样子,田芳芳却跟捡了钱般,笑得几乎称得上是甜蜜。 待他们二人上了楼回到屋里,簪星问:“师兄怎么高兴成这样,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田芳芳朝簪星勾了勾手,示意簪星靠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啪唧”一下拍在簪星手中,道:“见面分一半,别说师兄不大方!” 簪星低头一看,手里是一枚金色的箭头。 “这是什么?”她愣了一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你再好好看看。” 簪星定睛一看,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不是西海边上那个“国主杀鲛”的金身雕像......插在鱼尾巴上的那个箭头吗?当时簪星还感慨过,离耳国真有钱,摆这么大块金子在外面,也不怕有人趁夜连雕像一起偷了。 眼下这箭头明显是被人掰下来的,簪星看向田芳芳:“师兄,你该不会是把这箭头拗下来偷走了吧?” “胡说,怎么叫偷?这叫捡,”田芳芳义正言辞道:“再说了,又不是我弄碎的。” 簪星:“那谁弄碎的,不要命了?” 田芳芳朝顾白婴努了努嘴。 簪星惊讶,顾白婴可不像是个占小便宜的人。 顾白婴挑眉道:“早就看这雕像不顺眼,正好砸了。” 簪星:“?” “我们从王宫回来,路过西海那座雕像。”田芳芳笑了笑:“恰好看到有俩孩子跟那鲛人脑袋上吐口水,我说了他们几句,俩死孩子不听,还振振有词说什么鲛人可恶,后来......” 后来,顾白婴一个不耐烦,直接拿绣骨枪把那雕像砸了。 小孩子见顾白婴闯了大祸,生怕被连累,赶紧跑了。田芳芳看那些金子可惜,全捡进了自己的乾坤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