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表现得极为冷静,整个王府中没有丝毫的异样,照常生活。 越是如此,姬羲元便越是小心谨慎,对越王府的关注也抵达了顶峰。 越王妃陈姰借由倒夜香的仆婢送出的密信,给姬姝传达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李万带着一个陌生道士来拜访越王。 李万曾给越王推荐过玄都观的一个名道,时常有所交际,这本无异常。 然而,问题就出在陌生二字上,如果这个道士就是李千呢? 她绝不能轻易地去赌一个未知的可能性。 与其等候,她更喜欢主动引君入瓮。 姬羲元让冬花带来在公主府选菜宴中押住的宫人,令下人给这个宫人梳洗整齐,换上道士的装扮,拿着盖有东宫印鉴的书信去越王府。 宫人手中的书信中只问一句忠心,姬羲元以储君的身份向越王要一个解释。 如果此时越王府中的道士没问题,那就解释宫人的由来,如果越王府中的道士真是李千,越王的恐慌与压力,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姬羲元连夜入宫,面见皇帝,含泪向皇帝哭诉:“月奴灭绝人伦,有谋反之心。” 病痛褪去了皇帝身上部分为神的一面,她更像一个母亲。 断断续续的病情,导致皇帝对皇宫的控制有所放松,而宫城中风吹草动或许瞒得过皇帝,但很难隐瞒隐居的老太后。 皇帝看向明珠:“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明珠心中的忠诚给了谁?皇帝还是老太后? 她自己大概也说不清楚,但她知道怎么做对大家都好。 明知跪地禀报:“两个时辰前玄武门处换防,只见副官,未见主将。” 这句话细论起来很是含糊,没见到不代表人不在,但在此时此刻,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决定李千的生死了。 皇帝双眸中阴沉沉的,她沉思良久,问道:“阿幺,你有什么想法吗?” 姬羲元拭去眼泪,再三叩首:“月奴本性良善,他敢行大胆之事,多半是旁人撺掇的缘故。儿请明日与之对峙,好清除他身边的佞臣,将他引回正途。” “阿幺宽待手足是好事,但朕却不能因为另一个孩子而不疼惜眼前的孩子。”皇帝喘了两口气,闭着眼吩咐明珠:“交一道虎符给阿幺,允许她带兵蹲守内重门,如有来犯者,格杀勿论。” 玄武门为机要之地,因此玄武门之后还有一重门,若是前后两道门一关,成瓮中捉鳖之势,来犯者,必死无疑。 接过虎符,姬羲元恭敬地面朝皇帝退后,走到门边才背过身离开。 这一刻,姬羲元清晰地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偏爱,即使她能调动的军队并不缺这一道虎符,也甘愿为这一份偏爱动容。 现在,她手中的军士远远超过越王,她有足够的人来保证自己的性命。 也有足够的时间,度过这个夜晚。 皇帝的命令在黑夜中传达到越王府,越王刚刚处理好宫人送来的空白书信,此时又接到皇帝的传召。 他咬紧牙关送走天使,转头就踹翻了手边的屏风,摔碎一地瓷器,才算是重新冷静下来。 道士装扮的李千,站在一侧等他发泄完毕,出言道:“陛下是同时召见了大王与东宫,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东宫也必定是凌晨出门,今夜镇守玄武门的城门官是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