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办方来了兴致,他不耐的抬手看了看时间,语气冷清没有温度,“可以了,具体之后再谈。” 让他闭嘴的意思。 见此,主办方才匆匆宣布晚宴开始。 其余的人,各有心思。 而站在人群中的顾知许,从一开始,眼神就没再离开过那被众星捧月的男人。 顾知许脑袋嗡嗡的,大脑好似摁下静音键,整个宴会厅好像只剩下他们。 周遭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听不见也看不着,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江彦词。 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会说什么? 是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 还是…… 对不起。 愣神片刻,顾知许迅速收回思绪,平复心跳,她把空酒杯放进托盘,匆忙的对苏念说了句再见就将电话挂断。 顾知许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却看见江彦词身后的人侧耳和他说了些什么。 接着,他迈步走过来,那些原本聚集在大厅中央的人,也跟着他一并过来。 他被簇拥着,一步步走向顾知许。 一秒。 两秒。 三秒。 顾知许攥紧衣角,指尖倏然动了一下,呼吸却差点没跟上心跳。 这次只有一步之遥,她看的很清楚,那个骄傲放纵的少年脸上不再是肆意,眉眼间全是成熟稳重。 与记忆里桀骜不驯的少年相差甚远。 江彦词身后的助理开始介绍,“江总,这位就是春意的首席调香师顾知许。” 顾知许站在原地,失去了反应能力,突如其来的对视让她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江彦词在助理说完后,忽然笑了,散漫又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顾小姐,久仰。”声音清冽冷淡,语气礼貌又疏离,似乎能透过语气感受到寒冷。 官方到像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合作伙伴,客套冷漠。 他说,顾小姐,久仰。 顾知许站在原地,好似被冰水从头浇下来,像只狼狈的丧家之犬。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客气了,江总。” 没有好久不见,没有好想你,没有道歉。 他们过去发生的种种全部一笔勾销,甚至她的不告而别,也未曾在他心里留下一丝波澜。 她之前想好的道歉,也在这一刻变成自作多情。 顾知许耗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落荒而逃。 压在心底的那口气久久无法释出,酸涩感挤压着她的心脏。 她感觉空气变得稀薄,不由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顾知许双手撑在洗手台前。 镜子里的人明明光鲜亮丽,但她看着却落魄至极。 她苦涩一笑,指尖深深地蜷缩着,几乎扎破了手心。 渐渐的她发现心脏的不适持续了很久,慢慢感觉到自己开始喘不过气,脑袋传来熟悉的痛感。 顾知许意识到自己的病复发了,她慌乱拿出手包夹层的备用药生咽下去,干涩的药片刮擦着细嫩的喉咙,顾知许强忍着没有干呕。 她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白皙的后背泛起一片细密疙瘩,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冷。 顾知许坐在厕所隔间里,像是一条搁浅的金鱼,掏空胸腔内最后一丝氧气,只能不断掐着虎口来缓解阵痛,额头布满冷汗。 此时,大厅的乐队好像换了曲子,是《爱的礼赞》 熟悉的旋律传来,一瞬间把顾知许的思绪带向很远,她好像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少年,逆光而来,朝她伸手,他说,“顾知许,该我们上场了。” 这次他的声音带着温度。 音乐一旦染上回忆,就会刻下某个人的名字。 这首曲子刻下的是谁呢? 就像是拨开迷雾看见光亮,药效慢慢释放。 密密麻麻的痛感渐渐消失,搁浅的金鱼被放回大海,又得到了呼吸的权利,顾知许好像得到了新生。 她对着镜子,理好了凌乱的发丝,将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擦干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当时会厅的人几乎都在关注着,而顾知许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在洗手间走廊,一个衣着正装的男人倚在栏杆上,银色打火机发出“咔嚓”一声,白色的烟雾在他指尖飞舞。 他一口烟也没抽,就这样看着指尖火光愈发猩红,烟灰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