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生的游戏家,玩属于自己的游戏。 邵向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说这话时的文年是发光的。 和自己相比,他就没办法做到和文年一样。他是性子冷,但不代表没感情,碰到事情难免会想的太多,明明有些多馀的多愁善感是无用的,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受此影响。 可见对方的难得。 「你毕业后想做什么?」文年问,他们也快高三了,这个问题也不奇怪,迎接他们的是无止尽的考试复习,邵向载可能不知道测验的结果,但心里总该有个想法吧。 他是这样想,却不料邵向载似乎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下午第一节课开始,邵向载摊着书本,右手夹着笔,左手撑着下巴,脑子里还在回想文年说的话。 薛绅撕了一张不要的考卷在上面画了一隻恐龙扔给他,邵向载摊开看了一眼,又丢了回去。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老师在台上讲解习题,底下的学生昏昏入睡,课程开始二十分鐘已经倒了一片,薛绅拿到传回来的纸条,发现上面什么都没写,有些古怪的回头看了邵向载一眼。 虽然平时他们传纸条邵向载也一向不积极,都是他自己像个神经病在纸上和自己对话,但大部分对方至少一个句号还是愿意赏他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画了一个大胸美女往后扔,没过几秒,纸条依旧完好无缺的送了回来。 薛绅忍不了,这样跟演一场没有观眾的戏有什么差别,还不如听数学老师上课。 用红笔画了个巨大的问号丢过去。 这次纸条传回来的间隔时间比较长,满心期待的打开纸条,以为能看见什么有趣的,纸上却只写了一句话—— –你毕业后做什么 这是啥意思? 薛绅搞不懂了。 –突如其来的聊心环节?你受刺激了? 纸条丢过去后再也没回来了。 快下课时薛绅无辜的转头看了一眼后桌的好友,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趴在桌上睡着了,纸条被撕成了碎片堆在桌边。 那天后,文年发现了邵向载的改变。最明显的就是他下班后不再问来咖啡店读书的文年要不要回家,而是默默坐到他对面,拿出书和他一起看。遇到问题也会耐心的等文年看完一个段落,才把课本缓缓推过来。 文年也没多想,以为他这是终于体认到马上要高三了,指导起来也不藏私。 这天傍晚两人读完书离开咖啡厅,经过一间滷味摊,文年突然很馋那个味道,跑去排队了。 邵向载站在街边,单肩跨着包,一手插在口袋,脸上带着些冷淡疏离的打发了两个来搭訕的女生,正想拿出手机来滑,却突然被对街餐厅走出来的一对男女吸引了注意。 一头酒红色大波浪的女人一手挽着小巧精緻的手提包,一手挽着身边的男人,男人的手在她腰胯间流连,两人说着话,态度说不上的亲密。 邵向载沉默地看着,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笑了笑,侧过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女人娇羞的往男人胸前一捶,男人笑得更开了。 邵向载只感觉一阵反胃。 街与街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个车道,不远,但那两人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就是没看到对面的人,儘管身边的人都在流动,邵向载是个极其显眼的定点也一样。 文年提着一袋滷味走回来时便发现了邵向载的视线,在看到那个不算熟悉的女人时,惊讶的张了张嘴。 「向载……」 「没事,」邵向载摇了摇头,没再往那边多分一点眼神,转身,「走吧。」 回家的路上邵向载都没说话,文年因为窥见别人的家事,心里还没消化完,也没怎么开口。 他知道邵母和邵家有问题,但没想过问题竟然是这样,出轨……吗? 邵父又去出差了,到家后三个人就着文年买回来的滷味随意吃了顿饭,直到晚上邵丘岳都上床了,邵向载的心情还不见好,在屋外吹了半天风,叼着菸要抽不抽,文年知道这种时候旁人说什么都没用,站在厨房想了半天,最后开火给他煮了碗热热的酒酿蛋花。 邵向载接过时愣了一下,文年却只是笑笑,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回了房间。 客厅里邵向载凝视着那碗温暖到人心底的酒酿蛋花,神情一瞬间软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太长了,分两次,下面还有一章哦,八点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