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然。」没有注意到周天恩此刻非比寻常的冷意,洛霜松一口气。 「睡吧。你也累了。」周天恩不想多说,看着洛霜精緻的五官和红艷的新娘妆,他有些心涩,想着她本打算带着这样的妆容赴死,忽然说到:「以后别拿生命当作威胁别人的筹码。要知道,死很容易,活着难。你是可以简简单单就死去,可是活着的人还要背负失去你的痛苦活下去。想想你的家人、姊妹,难道你以为你的死会为他们带来解脱吗?你只会害他们一生都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 洛霜不禁愣在原地,周天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躺到床上,也不言语、不脱衣便要睡觉。 困窘的洛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无处可睡,尷尬地直立着身子,周天恩躺在床上眼角瞥见这一幕,暗叹一口气:「你想要当一整晚的墙壁吗?」瞬间,洛霜无言以对,一咬牙正欲躺在地上入眠,却听见周天恩说道:「床底下有席子和被褥。」 闻言,洛霜赶紧将席子和被褥拿出,将席子铺在地板上,自己躦进被褥之下,脑中盘旋着周天恩所说的话。 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想着,洛霜迷迷糊糊中进入梦乡。 假寐良久,周天恩感觉到床下的人儿已进入梦乡,方才轻轻坐起身。他望着睡在地上的少女蹙着眉头的睡容,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个月前在湖畔,洛霜连睡都带着愁容的脸庞。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周天恩下床小心翼翼将少女的被子掀到旁边去,轻轻的将她横腰抱起,意外于她异常轻的重量,霍地,怀中的人一动,周天恩吓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洛霜将头蹭了蹭靠向周天恩,似乎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皱着的眉稍锁的更紧,仿佛在怪罪着有人改变她的睡容。周天恩紧张的佇立在原处,良久,确定少女仍在睡梦状态,他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少女至床前,他先将洛霜的脚轻置在床角,托着少女的头放在枕上,再轻轻抽开手,让洛霜躺在床上,彷彿少女是一只精製的玻璃製品,一切动作都极轻,生怕它不小心就碎去。 周天恩替洛霜盖上被子,收拾一下地上的被子和席子,才踏出房门,当他来到书房时,只见萧言和任妍希一醒一睡在地上相依而坐。望见来人的萧言讶异瞪大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宫殿,我要去哪儿便去哪儿。为什么不能来这?」周天恩淡淡回应,萧言半开玩笑说到:「别啊,兄弟!古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样放着美娇娘不管,是打算让人守活寡了?」 「人家姑娘都不在乎了,你介意什么?何况千金也不多,不值得我耗费心力。」周天恩一边说一边走至书桌前坐下,萧言感受到周天恩语气中掩藏的鬱闷,毕竟他连说出口的笑话都带着一股冷意。 「洛霜姑娘……」萧言还想追问什么,但周天恩快速截断他的话柄。「今天你说周天清武功不在我们之下,那想必他一定有注意到我们派去盯紧他的人......既是如此,他怎会露馅?」 「派去的人似乎是想与跟他在一起的姑娘打探消息,毕竟他盯周天清已经月馀,却毫无所获,结果他才刚与姑娘攀谈,周天清就出现了。」萧言回忆着娓娓道出事情始末,周天恩扬起眉:「姑娘?」 「是,似乎是洛霜姑娘的姐姐。」 萧言见周天恩陷入沉思,也不出声打扰,良久,周天恩才道:「为今之计,只需弄清楚周天清隐瞒的理由,是另有所图的话,我们就得先下手为强。」回想从小到大的情谊,周天恩忽地感到异常讽刺,古往今来的霸业之途,是否终究得採下亲者的尸首前进呢? 只是周天恩隐约感觉,周天清并不像是一个为了帝位不择手段之人。然而,这种感觉,怎能够信任? 自古霸主都是,寧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必做,也不必派人去盯着周天清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