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制不符。 但周天恩没想过周允开口,竟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父亲。 周天恩步步为营走至今日,周允最后在储君路上推了他一把,这一把,让他不必担上弒君之名,让后世史书书写少了一笔血腥。实话实说,他没有多感谢,从前周允待他种种并不会消失,可他也没打算胁持过去逼迫周允还要待他多好,恩怨难断,只要母妃后半生安好无虞,他已经无所谓。 未来,无论周允打不打算提前退位,周天恩都不会逼迫,或许在他心里皇帝之位,亦不过是母妃安好必备的附属品。 可如果要周天恩待周允就像幼年一切从未发生过时,那般敬爱、崇拜、父父、子子?演演可以,打从心底却是不可能了。 「父皇爱重儿臣,是儿臣之幸。只是江山社稷重于儿臣之命,父皇立儿臣为太子,亦希望儿臣以江山、社稷、万民为重,此次云国猖狂,儿臣愿献一己微薄之力,为虹国抵御外敌。」周天恩的说词听不出喜怒,冠冕堂皇之言说来有几分温度,想必只有自己知道,至少传入旁观的周天清和当事人周允耳朵时,两人都只感觉到一股彻底的寒凉。 已经冷过的心,还能再被捂热吗? 忽地,周天清脸色一变惊叫:「父皇!」 只见周允原本殷红的眼眶瞪大着,从中流出活生生的血泪来,可从来养尊处优的帝王却不觉疼痛似的,只是一瞬不眨望着自己的儿子,周天恩被周天清一叫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来,看向周允,饶是周天恩一向冷静也不自觉心中微跳,面色一白,他喉间发紧,厉声朝外守候的李虞道:「还不快传太医!」 「不必了。」周允似是回过神,伸手拭去脸上分不清是血痕或是泪痕,淡淡制止要匆匆前去宣太医的李虞令周天恩和周天清皆是愣住,只听见周允用心神激盪下疲惫至极的声音缓声说道:「去吧。你们想去便去吧。只是宫门之外,我便护不住你们。」 这一刻,周天恩和周天清看着明显疲惫的周允,两人心中没有丝毫目的成功的喜悦,甚至也忘了在心中嘲讽过去「在宫门之内也护不住他们」的事实,只是呆愣着。 懵懂间,周允竟有间暇意志去想-世间父子都是什么样子?大概是一个想护着,一位只想走罢了。贩夫走卒是,王宫贵族亦是。 * 养心殿外,周天恩与周天清并肩而立,两人任由寒风拂过,良久未语,一动不动。 「皇兄,父皇他......」周天清迟疑一会儿,打破沉默,周天恩似惊醒似的恍过神,随意伸手招来一名太监:「请方太医过来替父皇看诊。」 「喳。」太监领命而去后,周天恩和周天清又不约而同回头望一眼已然闭门的养心殿,脑中闪过同一道面目惊悚的泪痕,各自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有些人,有些事,即便事过境迁,却仍刻在心间。 不是不想忘,是忘不了。 天地之大,竟容不下我这小小的怨愤吗? 心思微乱,两人肩并肩默默离开养心殿,周天恩随意问:「三弟,你竟也要去峰城?」 「恩,我去见母妃的故人。」周天清回过神,明白周天恩只是想要转移话题便也随口回应,周天恩有些讶然,没料到周天清如此诚实,他原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类似在周允面前所言的那些大义凛然的理由,查觉到皇兄的惊讶,周天清无奈耸肩:「我说过,在皇兄顺利达成所愿之后,我便会隐居山林,如今诸事底定,见母妃的故人便能助我达成所愿。」 「哪位故人?」周天恩頷首,没有细问周天清的计画,只因相信他有自己的方法,也相信如果需要自己的帮忙他会自己开口,倒是对他提及的「故人」有些兴趣。 「我母妃的师兄,是位云游天下的江湖侠士。」周天清微扬嘴角,回想起一封封从峰城而来的信,不自觉对他產生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