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后者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她愣愣地道:「你的意思是......?」 「过阵子我出兵云国,你就别去了,在宫里等我回来。」周天恩温柔却不容质疑地道,洛霜有些迟疑地喃喃:「可是......」 「霜儿。」周天恩打断洛霜,沉吟一会儿道:「这么多年,我为了得到那个位置,机关算尽,却从未想过得到以后的事,好像这一生就到此为止,但自从遇见你,我却一直想着未来。人生何其短,生死无常,我不知未来如何,可我很确定,无论是从此在宫中残喘一生,或有何变数,我都希望拉你一起。从此馀生,我心所愿,唯你而已,你可愿意与我执手,永不言弃?」 时光似乎禁止在这一瞬,冬日冷意森森,书房情意绵绵,少年少女两人对望,眸中印着彼此的面容,一位清俊无双,一位清丽如画,都是同样的真心诚意。 何其动听,何其有幸?洛霜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相信承诺,不相信、不奢望,臣服在现实中,守着自己清净的心,就永远不会受伤,可在这一刻,少年言语诚诚,目光深邃,说着永不言弃,说着馀生所愿,她的心中忽地有了勇气。 洛霜眼眶微红,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我曾想找位乡野匹夫、结婚生子,草草过此一生,好像这一生再无所求,在今日之前,我甚至不求你与我两情相悦,只想将我的情意深埋心中,就当做了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梦。我只想告诉你,馀生漫漫,若你不离,我便不弃。我愿意。」 目光相接,周天恩只见洛霜通红的双眼不自知地溢出泪水,如珍珠般闪着光辉,她说自己曾经什么都不求,动了心就当做了一场梦。她是多么一个怕受伤的人,谨慎小心用清冷作为外壳,但她又是一位多么坚强的人,无论处在什么境遇里都守着自己的心活得洒脱,即使什么都得不到,也不会抑鬱难解。 周天恩轻轻为洛霜拭去泪痕,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如捧着至宝,感觉到洛霜伸手回拥自己的腰,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在心中暗自承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她,包括自己。 想起洛霜上次落泪的场景,周天恩面色一暗,心中暗自承诺—不能再有下次。 「等等我要出宫一趟,三皇弟探到的消息不能白白浪费,至于下午三皇弟要解释之事就交给你,可别忘给洛家送帖子。」 「知道了,你万事小心。」洛霜在周天恩怀中轻轻頷首,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心。 道路漫长,艰险不惧,唯愿有你。 * 永安侯府的清乐居里,用完早膳,感了风寒的洛縈病懨懨地回到房间躺回床上,想好好睡一觉补昨夜的失眠,只是躺了半天,还是毫无睡意,想起昨日遭受的屈辱,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洛縈脑中盘旋着好多的念头,又似乎什么念头都没有,意识浑浑噩噩,浑身发热,一时愤怒,一时委屈,反反覆覆变换,唯一不变存留于心间的只有一名少年的面容。 想起昨夜周天清追来永安侯府,洛縈的心情复杂难言,也许该庆幸自己在他心中有些份量,可同时更难受于自己在他心中也只有这点分量,这点,遇事才想解释的分量。 在雪夜站了一整晚的洛縈,反反覆覆地想着在咏心楼里,周天清与红玉会发生什么,也深刻地思考着,从老李那里听闻到的虹都传言-三皇子流连烟花巷的故事。 冰冷的雪花落在自己身上,汲取走身上残馀的温度之时,洛縈清醒地思索着两人的感情,起于音韵,知之不深,对于他做出完全超乎洛縈预期的事情,看似意外,但严格来说却是注定的。 因为-其实我们二人都还不习惯生命有彼此。 天愈冷,洛縈思绪愈清明,她其实并不相信传言,前几天一个连跟自己说话都会害羞脸红的少年短短几日就变成流连花丛的高手? 比起这种可能,周天清有另外的因素导致他刻意如此做的可能性更高,甚至传言本身,也可能是人为製造出来的。 但不管周天清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天,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想过留给自己,一点也没顾虑自己听到如此传言,会有怎样的心情。 所以昨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