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旋瞪大了眼,颈背上的汗毛『蹭』的一下,全都竖起— 瞪大眼的原因是因为唇瓣上的柔嫩触感,汗毛竖起的原因是因为空气中的某种波动。 某种尖锐的,像是要刺穿耳膜,又带着浓浓杀气的波动。 张日旋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衣领便一紧—他被人往后扯开,一抹黑色的人影像夜雾一般掠过,迅速地和张若水缠打在一起。 张日旋心口一紧,想也不想地便大喊:「舞!住手!」 张夜舞恍若未闻,拳拳到肉,虎虎生风;他出招狠戾,不只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反而一副亟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模样。 张若水从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应付到后来也逐渐显得神色紧绷。即便她身手不凡,毕竟是女子,在力道和持久度上仍是略逊一筹。她白皙的额角渗出一层薄汗,显然有些吃力。 高手过招,四周尽是拳风掌风,就算张日旋心急如焚,也无法靠近他们方圆一呎,更别说阻止了。 张夜舞不留馀地的招式和益发阴狠的神情让他越来越觉不妙,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这么多,举起手臂护住头脸,飞蛾扑火般硬是闯入对阵圈当中。 掌风颳得他脸颊生疼,但他仍是硬挤出声音:「舞……停……噢!」 不知谁一脚踹中了他脛骨,他痛呼了声,面容扭曲,眼看就要免不了地仆街— 一隻有力的手臂捞住了他的腰身,止住了他的跌势,顺势将他甩上了肩。张夜舞稳稳固定住肩上的男子,拋给张若水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落下一句:「再让我发现你接近他,你绝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语毕,他扛着张日旋,身子几个起落,已经翻出了庭院外墙,失了踪影。 张若水佇立在原地,平復着紊乱的呼吸,抬起手,缓缓梳理方才打斗中纠结的长发……唇角自顾自的,勾起了志得意满的微笑…… 果然啊……张夜舞最大的弱点……始终……是他的哥哥…… 她整了整旗袍的衣领,连带隐去了领子下,那小小的,不起眼的,八目八爪蜘蛛刺青。 「你到底是……!!张夜舞!我命令你放我下来!立刻!!听见没?」 「我快吐了!脚好痛!!骨头可能断了!你再这样的话我……」 「……」 无论是骂的、求的,张日旋都试了,却完全无法扭转他人形沙袋的命运。张夜舞就像阵疾风一般在巷弄与街道间穿梭,而他头下脚上,昏头转向得要命。 待得他们回到宅子里,张夜舞一言不发地进了房,将他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张日旋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撇过头不断乾呕。 可惜他连作呕都不能如愿。 张夜舞一把捏住他下顎,扳过他的脸,语句如同冰珠一般吐出,冻得人遍体生寒:「你跟张若水在做什么?」 即便胃在翻搅,即便脸色苍白如纸,张日旋现在胸口真真切切烧起来的,却是愤怒—他决定他受够了! 他转动颈脖,想挣开对方的箝制,怒道:「够了没?张夜舞!我作错了什么需要得到这种审问?!你当我囚犯吗?」 他以为自己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