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极大机率能炼出满满一炉,不像我就只熬出一颗,还被雷劈得半死不活。我希望苗苗至少是从这等出色丹师手中寻到了丹丸,否则我、我真是── 太不甘心了。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把话咬在齿间,强压下胸中涌起的酸意。 我们转过一道巷子,巷口种的白玉兰鬱鬱正开着花,白花迎风簌簌,纤软的花瓣落在地面,看似夏日的雪。苗苗忽地将我一推,我没反应过来,扶着枝干跌入树荫下,悬雪般的花幕遮挡在我眼前。 「别哭呀。」苗苗跟着走入花影下,轻声说道。 「我没有哭。」我摸了下眼角,是乾涩的,并非扯谎。「……为什么觉得我哭了呢?」 「我绝非嫌弃阿原的丹药,你信我。」苗苗拈去我肩上的落花,缓缓开口解释,「你前次炼药,亏得天雷的锻炼,一举修出了金丹,师父师兄却说你的境界不稳,若再来一遭,跌回筑基都是有可能的。我只是……不想你再因此遭遇雷劫。」 他为何又知道我为了什么在闹彆扭……「我才不怕的。」我逞强道,还想争论。 苗苗微微一笑,犯难似地微皱眉头,半晌才幽幽道了一句:「可我怕呀。」 他说着,双手握住了我的肩头,钳得有些紧。 我抬眼望他,被他眼中理不清的情绪烘热了脸,说不出话来。苗苗倾下身,风将他的一綹长发拂至我的面前,我捧起那束发,他也还揽着我的肩,我们对视良久,任由片片白花瓣落在彼此的心绪之间。 思绪汹涌如河,花瓣点在上头,每一抹都令人悸动不已。 * 苗苗的凤眸在光下显现出淡淡的琥珀色彩,那略略勾起的眼尾牵住了我,我不知不觉站直身,往他凑了更近。他的眼中映着美好的晴光与花雨,以及暖融融的、令我迫不及待想揽入怀中的什么,而他凝视我的模样彷彿我的眼中也盛有他所渴求之物。 这时候的苗苗也能读懂我的心吗? 他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是因为读懂了的关係吗? 我既希望他懂,又觉得自己这般浑浑噩噩不太妥当。要紧的话、需要传达的话,还是该好好说出口的。 「苗……」可我没能完整唤出他的名字。 比雪还要轻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乾燥而柔软的,温温清清的吻,若有似无,一如在晨光下消融的雪花,却带有夏荷的清香。这一瞬间,枝枒摇曳的沙沙声以及巷外街头的喧嚣声都蒙上雾一般,模糊又遥远,世上唯独我眼前这人是鲜亮而清晰的。 我闔起眼,将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这一个突如其然、又恰如其分的浅吻上,他的呼息吹在我的面颊上,我臊热得颤抖起来……我不敢大肆想望、应当只能在梦境实现的奢求,比至今所有的想像都来得甜美。 我屏住气息,不敢呼吸,深怕自己稍有动静便会打断这个如梦似幻的吻。 却终究忍不住,在苗苗意欲抽开身子时,伸手搭住他的腰际,主动追了上去。 苗苗被我回吻着,发出轻微的哼声,原先极力维持的小心翼翼与平稳的模样不復存在,我在他的香息中嗅出动摇的味道,才意识到他刚刚的试探带有多深的忧疑。 别怕啊。我想安抚他,却无暇说出口,只好啄了啄他。 復又大着胆子舔一下。 「阿原……」苗苗将我按在树干上,我睁开眼,困惑地看向他。 苗苗双颊緋红,眼神明亮,我捧起他的脸,像是捧起一朵出水清荷,情不自禁地又凑上前亲了亲。他一点也没有讨厌的意思,被我蹭得水润的唇微微一弯,未语先笑,眼明手快地以指抵住我的嘴。 「不行了,再亲下去我们就没法办正事了。」他硬着心肠道。 「唔。」一听苗苗这么说,我想起出发前答应过师兄不会拖后腿,只好按捺住性子,不再殷殷同他索吻。 我抿紧唇,勉力克制自己,却还是心痒难耐,怀中似有千万隻蝶在扑腾。 与苗苗之间的窗纸乍然就这么破了,破得如此轻易,倒反而使我心底发虚,我缓缓回过意来,仍觉得不敢置信,睁眼直直瞧着苗苗,就怕他是我一场白日臆梦。 他的指尖还轻柔地压在我的唇上,指茧的触感鲜明,我一颤,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