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鲜血流遍脸庞,那人浑身抽搐的不住呻吟。 虞茴一怔,手中的酒瓶『砰』的一声摔破在地上,视线不能离开那躺在地上的『血人』,其一双锐利如刃的朗目及翼眉让她知道,那人就是项籍。 她双手微颤,一下疾速的跑过来,晃动了项籍的身子几下,结巴的道:『咋...是咋个样子了、你...你输了?不、不会的...你嫑闹了...』她的安慰完全无法让项籍停止抽搐。 她恍惚的逐渐把视线转向站在旁边的赵天恒,只觉他身如巨山,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盯着躺在地上项籍,似乎毫无怜悯之情。 『这...这胖子把大块头打成这样?』虞茴的脑海中爆发出各种可能性及画面,同时只感到眼前的赵天恒与自己过往所认识的根本判若两人。 大气的水分彷彿要于赵天恒冰冷的肌肤上凝结,只听他徐徐的道:『可惜可惜!』 『...?』虞茴不解,只懂呆坐在地,同时听到项籍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就不住的抚拍他的手臂及胸口。 赵天恒又再开口道:『本来,我与项将军都平分秋色,一直打了三天,仍未能分出胜负...』 虞茴惊愕,只想赵天恒现在声如洪鐘,琉璃似的双目映着馀辉,根本不像是持续比武了三天的模样。 『...项将军他,碍于身中剧毒的缘故而不能运功,以至这几天来一直无法打赢我。到了刚才,他居然拼死的试图把内力逼出穴道,结果...』他叹气摇头,彷彿项籍做了些鲁莽得损害己身的行径。 『结果他,就变成这样?』虞茴背心一寒。 『...结果,他尝试排出剧毒时,居然弄巧反拙,不慎让其侵入全身经脉,导致中毒愈深。他这样以自己的身子做赌注,牺牲也太大了...!』 虞茴都已经没兴趣听他的解释了,只是以右手两指不断在项籍的胸口上用力戳,试图点他的穴道,减轻其痛苦,却久久不能成功。 『妈的!到底在哪儿?!!』 『啊!!!呃呃呃...』他的嘴角开始流出血沫,让虞茴的心更急了,但在乱点一通期间,忽听『啪』的一声,项籍的身子就慢慢平静下来,原来赵天恒不忍见她如此,就出手帮忙,封起他腰间的一个穴道以让他止痛。 『...感谢赵掌门...』虞茴淡淡的说了句,然后就听他回应道:『我都还未救他,你就谢我了?』 『咦?』虞茴一听项籍这次有救了,凤眼立时一瞪,又见项籍轻轻的作了个揖道谢。 『虽然我说过,他必须要有让我满意的表现,我才肯传他武功和解毒的法门。可他现在这样,加上我之前又的确没有正式打赢过他,所以他的表现孰好孰差,还可以斟酌。那么我教他,也不算破坏了规矩!』 项籍这时忽然笑着说了句:『嘻嘻...那么这算是对我的特别待遇吧!咳咳...』 虞茴却皱眉道:『现在你还开玩笑?!!』 赵天恒倏忽蹲下肥肿难分的身躯,对两人道:『但是我先告诉你们,学的过程艰辛漫长,我不保证他一定承受得了!』 『如果学了以后,可以跟赵掌门您看齐,我欣然接受。』他这话完全没有惹怒赵天恒,反而引得他哈哈的大笑几声。 项籍又忽然轻佻的对虞茴说:『你都听...咳咳!赵掌门说了,他教我武功的过程很长,你先回去军营吧,否则那帮老鬼又要投诉没好吃的。我回去以后,可能命都没了!』 虞茴无言以对,只道他对着自己总是那么不正经的。 但对于项籍来说,却只是不想让心上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既守住了自己的自尊,亦免却了她多馀的担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