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不知所措。 「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丁姑娘不要认真...」 「不要认真?我认真的很!」 「她生气了?!」项庄心里咕嚕着。 「我就让你亲口评评我的样貌!」说罢,便慢慢解下面纱。 丁穆脱下面纱的瞬间,项庄心跳紊乱,背脊流出的冷汗因穿着盔甲而无法排出,使他打了个哆嗦。同时,明明只过了几秒鐘,但对项庄来说这段时间彷彿有数个时辰之久。 「几个时辰」眨眼过去,隐藏在面纱下的脸孔映入眼帘,可时间却又停顿了。 项庄有这种感觉全因他陷入了沉思:「到底要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她呢?」 她的鼻子细长而高挺,让外貌更不像寻常的中原女子。 她的嘴唇紧闭,给人矜持、不随便的感觉。而且色似朝霞,照亮黎明前的黑夜,带来早晨和甘露。 她双颊并不白皙,反而带着红润,却又不像抹了胭脂或其他化妆。 戴着面纱时,她是妖媚的狐;脱下面纱时,她就似藏在荷塘底下的莲。 莲的美,与眾不同。它的美从来不惹人注目。它出生在满佈污泥的塘底,长出来时却是淡淡的雪白。淡淡的、天然的,不腻人。 现在的她不再是单纯的诱人,而是昇华至一种艺术美,反倒让人更难触摸。 「喂!愣着干什么?」项庄的幻想如泡沫般被刺破。 「难道你以为,我脸上是有什么疤痕伤口才蒙面?」 「绝...绝不是,只是姑娘太美,吓呆了我。」 丁穆听后害羞得挪开眼神。 「啊!说起伤口,方才忘了问,姑娘身上的伤口好一点了吗?」实际上应该是:「方才紧张得忘了问。」 似乎看穿了项庄心底话的丁穆先是一笑,然后解释说:「好多了,不用担心。」 「但昨晚军医们都说儂的伤很严重哦?!」 「都说了没事嘛!不怕跟你说,我也懂点算命。我这种命格呢,叫「寿星入庙格」。命宫在午紫微在卯,意思就是:官贵清高,福寿绵长,遇到什么事都可以逢凶化吉。」她讲这句话的语气活像一个项庄已经数个月没见的伙伴,同时这个解释对项庄而言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怎么?不信我?」 「信...我信,我真的没有怀疑姑娘。」项庄心里抱怨:「怎么这个人好像有心眼一样?」 「算了算了!姐姐不跟你玩了。」 「嗯!姐姐?」项庄的嘴巴顿时张大 「呃...我......」项庄知道随便问女性的年龄很无礼,但也是禁不住心里的疑惑。 「哎哟!你们都醒了。」阿钟揭开帷幄,进入了帐篷。他的声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但奇怪的是他对丁穆的美貌没有太大反应。 「大伯,谢过您昨晚的救命之恩!」丁穆劈头就向阿钟道谢。 怎料阿钟的脸忽然便得比涂了胭脂更红,浑身内力化成烟雾从头顶喷出。 「什么大伯?!!我很老吗?」他的嗓门大得让二人不禁堵上耳朵。 「他...他昨晚喝多了,这是宿醉而已,姑娘见谅。」项庄用力架开暴跳如雷的阿钟。 「宿什么醉?我清醒得很!!还有你啊,昨晚我特意分了最肥美的一隻虎掌和虎鞭给你,你居然不吃?…」他用手指比一比地上的菜碗。 「…浪费食物,当心被雷公劈了!…」听到这句丁穆忽然乾咳了一声。 「…早知你不吃,我就留给自己。」说罢便拿起菜碗,似乎打算回去翻热再吃。 「呿!我怕儂虚不受补啊!」项庄轻声道,但竟被阿钟听到。 「虚你妈的屁!我实得很!」他讲这话时喷得项庄一脸口水。再也不能容忍的项庄一脚把阿钟踢出帐篷外。 丁穆只觉眼前的事滑稽的很,跟她想像中的军队完全不像。 「那就这样决定吧!等姑娘的伤好了,我们就把儂送回家乡。」项庄语气诚恳的回头道。 「哎呀!我都说不用麻烦...」 「丁姑娘就不用推辞了!中原虽然地大,但我军连汉中这么远的地方都来过,想必也绝对可以安全送姑娘回家。就算我们走的路不顺,我也可以吩咐阿钟他们送你回去。」 「阿钟?就是刚才那位...」 「别看他那么老而不尊,其实为人忠厚,武功又高,姑娘就不用担心了!」 「这我昨晚也看得到。」丁穆苦笑道。面对项庄的拳拳盛意,她知道自己再拒绝也是没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