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光阴匆匆而逝,早前项籍攻破汉军地牢,驱逐刘邦撤离彭城。只可惜其雄心未息,频频出兵试图攻克彭城,楚都无情的战火更蔓延四周,以至远至商丘外黄,也不能倖免。 这年的冬至,刚攻下外黄的虞茴跟之前三年一样,独自一人坐在楼垒顶上,仿似傲视世间螻蚁,却拿着暖玉笛的默默静坐,感受着犹如双亲怀抱的阳气。她仍惦记着往昔亲子间的相忘,天然不偽的一下相拥,绕樑不息的首首儿歌民谣。 『喂!雷的大火锅都煮好啦,仲发呆?』小红牵着已经四岁的小如意走过来。 虞茴却彷彿听不见的一般继续吹笛,奏着一首已流传整队楚军的秦谣。 『娘...娘!姨姨...不吃...偶饿!!』小如意只得四岁,自然不太会清晰说话,反倒让军中将士感到可爱有趣,有时候还会嘲笑小红:『小如意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少,可是都只是个四岁小娃儿,但儂已为人母咯,说话还是跟他一样含糊不清呢!』 『一帮食塞米!鬼不望雷们等一阵去打猎时被大脑斧吃掉。』小红经常也被气得骂出几句狠毒话,现在她还要帮虞茴打理火锅而要全程跪坐在地上。累了,就埋怨:『每次弄火锅来食的时候她总是甘样的,都搞得我膝头哥劳损啦。』 让虞茴从思绪的渊沼里觉醒过来,是项籍突如其来的一吻,亲在她的脸庞上,让她双腮泛红的显得羞涩。一时间不懂动弹之下,项籍的指头居然开始不安分,只见他一边轻佻的『呵呵!』笑着,一边抚弄着虞茴的纤腰,还慢慢的试图解开虞茴的衣领。 虞茴当然立即推开他,却没有带着一丝讨厌,只尷尬的结巴道:『嗯!你嫑乱来咯...我、我们都还没得成亲。』 项籍一听,只嘟嘴的不满道:『人家也只是见儂想念家人了,想为儂带来点家的温暖而已。哼!不领情!』接着别过脸的交叉双手,装出生气的模样。 『你再胡搞,让我四年前的旧患復发了,你就是害我的兇手!』虞茴张开双臂的让项籍记得四年前她在汉军地下牢所受的重伤(双臂以及左腿),这才不再轻佻,反而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后方。 站在他身后的,是翟王董翳。其在提着长剑,挥洒自如。一挥剑,附近的一颗大树上的叶子『颯颯』而落下,寒声刺耳却带给项籍无比的安全感。 『嘿嘿!二秦那帮老狗贼武功盖世,武艺随时在你之上呢!若非如此,我可能寧愿跟着纹面鬼投靠汉军罢咯。』听到这番极为侮辱性话,项籍竟没有露出一丝慍色,只摇摇头的道:『有他在,是我们楚军福气。真的想不到为啥在废丘一战中,老董居然会吃了败仗。偷袭这种战法,除了不道义之外,还可怕得很呢。以后,我们都是不用为妙,免得落人口实。』 与董翳一同练剑的,是夏嬋。天气渐转寒冷之下,她在脖子上围上了一条兔毛製的雪白围巾,跟一脸玉肌与漫天雪花相互映衬,让她更显迷人。 她使着虞茴所传的拔刀术,并与自己的三清神剑互相配搭,示范给一眾玄圣门弟子看。 『真无聊!自受伤以来,每次一挥剑都会手痛,痛得差点儿连屎都屙不出来。传功授剑这种楞个简单的事情,都要小嬋帮我去做。』 项籍只搭一搭她的肩膀道:『谁让儂的身体不争气,后遗连小嬋的高明医术也治不好。依我看来,儂下半生都只可以当我房中的小媳妇了!』 『嫑胡说!』虞茴别过涨红的脸庞,抱紧因着缺少锻炼而逐渐纤瘦的双臂,又摩擦双掌并对掌心吹口暖气。楚楚之色叫人不禁为之倾倒,纵然是夏嬋与小红等一帮好姐妹。 项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认定眼前人就是那值得自己为其沉沦,忘记并牺牲自己一切的人。夏侯婴放不下的,他自问绝对放得下。 『为了给她带来一个平静无动盪的天下,我必须要继续征战。打倒恶贼刘邦之后,皇位啥的我根本不在乎!』的确,发动战争的是汉军,他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出于自卫,并且猎杀刘邦这头猛虎。他自问绝对对得住天地良心,以及谨尊亚父的遗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