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被军中士卒骂你是个食言、比刘邦那廝更残暴不仁的暴君吗?简直跟以前那只顾称霸天下,对他人的想法毫不在乎的你不遑多让!』她跟项籍四目交投,以鲜有的一双澄眸凝望对方,不解对方为何故态復萌,重拾以往的横蛮自我、刚愎自用。 反观项籍,居然也少见的对虞茴冷笑几声:『哼哼!不知道谁在这段日子每晚睡觉的时候,总喊着爹娘的名称,又说啥要替他们报仇,杀了夏侯婴那个狗贼?』听他一说,虞茴倏然噤声,只呆呆的听项籍再说下去:『儂不是也想找汉军报仇吗?不是也想找兄弟们替儂牺牲吗?!!』项籍没察觉自己用词过分了,只觉脸庞忽然一疼,爱人的五根纤指,红彤彤的烙印于颊肌之上,接着就听虞茴以强忍泪水的嗓音道:『...父母的深仇,我自己会报,不会让任何人陪我去送死,你少担心。』 项籍一听,反而更加激动的大喊道:『意思就是,儂去送死了,这也跟我毫无瓜葛吗?!儂觉得我自私自利,只懂得旁若无人的实行霸业,难道儂就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项籍发出鸣动天地的巨吼,期间更一脚就把石地踩得崩裂出一道缝隙。 虞茴双腮忽然一红,澈亮如珠的双眸收敛成两道嫩枝,喃喃的道:『...我从来就没得想过不让你娶别的女人。既然如此,你找个新婆娘就好咯,又何必记掛着我?』说罢就别过脸。无意间,冷如冰的一泉乌丝轻拂项籍的鼻嘴,留下即逝的馀香,让他只觉眼前人难以触摸。 『桃姐、大师姐都有另一半疼爱,红姐又有个小如意孝顺她。至于小嬋,武功高强的也不是你们一帮瓜娃子胆敢欺凌的。所以,我也了无牵掛咯。』随即急步往前走,口中呢喃着:『夏侯婴你个龟儿子!杀我父母者,老娘必定要他血债血偿!』但她又忽然回头,更指着项籍的鼻头道:『嫑想阻止我,我全盘计划都已经想好,不会影响到你项大爷的名声。』然后掏出一道符咒的一弹指,居然变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正是项籍的模样,叫在场眾人皆为之一惊。 项籍却明白虞茴的用意:『她打算到时候拋出我的『人头』,示意她去杀夏侯婴并不是基于我的命令或者放任,让汉军无法以復仇为由出师伐楚,保我军将士安全。』 这时候,虞茴霍地说了句:『总之你给我听话,没得过上三五七年,等刘邦那老头子死逑咯,也嫑再出征,让一眾士卒和流离失所的一帮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而我,『人头』要好多有好多,也绝不会给张良和随何他们识破。只要把你们识趣的把消息封锁,不让汉人得知你还没得死,楚国仍繁荣安定,那就算我去报仇,然后死了,也绝不会让楚军上下任何人等受害。』语气逐渐平復下来,却仍执意隻身踏上復仇之路。 难得可以在不影响军队眾人的情况下出阵报仇,她绝不会错失此等良机。 但让她却步下来的,也单凭项籍冷冰冰的一句:『杀儂父母的不是夏侯婴,是天一道三爷...』思绪迷混之下,他想起了韩信的话。 『...?!』虞茴一下心寒,浑身一怔,正好让项籍放心,只因那是连虞茴这莽撞之辈也不敢听到的名字。她自问,不想再『死』在这傢伙手上第三次,还要让项籍或者姜石『陪葬』。 就此,本执着于族亲之血仇的二人,也逐步打消念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