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师兄们一个个都已手下留情、儘量点到为止,但毫无根基的难兄难弟还是被修理得很惨;张厨子在一旁说:「教你们那两招,不代表就只能用那两招啊,笨死了!」 有了张厨子的提醒,几个月下来战绩总算有了点起色,但如此一来,学长们也不再放水,所以被修理得更惨;这一次却换陈助教说了:「乱打也只比不会打好一点点而已,最多就这样,教你们的,得自己找机会加进去,学了不用干嘛学,笨死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两位武学奇才总算勉强赶上其他人,即使实力上有所不及,但身体素质上起码颇能经得起打,在小二升小三的暑假,两人已从白皮饺子升为咖哩饺,黄带之后,依序是蓝带、红带、红带黑头,最后则是黑带;而两人一年参加检定一次,小四那年均已稳稳升上蓝带,过程异常艰辛,每当有人吃不了苦,终于说服家长忍痛离开大儒侠门下时,中原群侠们便会用羡慕的眼神加上嘲笑的声音代替珍重再见欢送他们,好一个温馨的大家庭! 道馆里的教练嘴巴一个比一个贱,那句『笨死了!』听了不下千百遍,有一次阿闵忍不住问了:「踢就踢、打就打、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考智力测验?」李总教练『贱』明先生脸色一正:「你是人还是山猪?野兽才靠本能,那不需要道馆来教,路边混混都会,跆拳道是现代技击的智慧结晶,教你善用本能并且随机应变,当然要多观察多纪录、活学活用,有脑子不用那不如煮来吃!」年仅10岁的资深儿童深有同感,除了最后一句。 三位教练嘴巴贱归贱,却不约而同地很会煮东西,阿闵甚至觉得他们会不会是为了替将来万一招不到学员而预留后路,道馆改行做餐馆,像少林寺的火工头陀那样──冬天煮薑汤、鸡丝麵,夏天煮绿豆汤、杏仁茶,旧生都知道,道馆一楼后面的厨房,不定期可以吃到美味的料理;大锅大锅的,花样层出不穷,算是少数值得回味的乐趣之一;唯独有一次挺着大肚子的陈助教笑咪咪地包了两大盘饺子,却发现端出来过半晌连一颗都没少,才知道这群孩子心中的阴影,恐怕比整栋道馆的榻榻米加起来还要大。 道馆三楼内的『将来必成大器』之人来来去去,比阿闵资深的师兄师姊也由原先的23人逐步汰减,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小臭虫和小酒鬼都已经被叫做七爷八爷了,领到蓝带过后没几天,两人第一次无意中撞见这种好康,当然不知节制的猛灌,没留意到师兄师姐们都很克制的适量服用,导致阿闵后来剧烈练习后,一个人在厕所把绿豆汤吐了半桶回来,那位白烂道友却浑然没事,令所有人嘖嘖称奇……未料,下半场的对打训练却成了往后道馆的招牌好戏──『蝴蝶剧场』。 阿闵先上场,由于吐过一轮全身发软、脚步虚浮,勉强撑过一个回合后,自己跑去厕所吐了第二回合就没再回来被判定弃权;换花蝴蝶上场了,他老兄拳脚上的功夫差强人意,但不知为何却异常的耐打,可能跟长年偷喝自家老爹私酿的虎鞭酒有关,连阿闵都有被ko击倒的纪录,他却全部都是因为得分较低或是犯规扣点而落败,由于怪招连连、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是同级师兄弟中最不想抽中的对手,因为跟他对打等于是在考验自己的当日运势。 当天运气不佳的倒楣鬼叫做钟夫强,外号『功夫强』,当时五年级,已是红带中颇为厉害的师兄,压根不把四年级的蓝带小鬼放在眼里;果然战况一面倒,不过胡铁花这个小酒鬼倒了又起、起了又倒不知几次了,搞到师兄都开始怀疑对手是不是生化人,终于覷准空隙,一个后侧踢正中对手小腹,只见胡同学双目瞳孔放大、脸也异常肿大…不,是嘴整个鼓了起来,然后将蓄满绿豆汤汁的『波动砲』射得师兄满目疮痍,魂飞魄散的功夫强立即左满舵全速回避,却不想能量填充完毕的『波动砲』不发则已、一发惊人,战斗意志顽强的胡铁花犹如穿花蝴蝶般边吐边追,而所谓春蚕到死丝方尽,所到之处遍地狼藉、鬼哭神号,连裁判张厨子都被扫到退避三舍。 当张厨子小心翼翼地提着钟夫强的袖角,将他的手高高举起宣布:「蓝胜。」全场对满头满脸一蹋糊涂的幸运儿报以最热烈的掌声,至于苦战得胜的师兄,从他空洞的眼神中不难发现,胜利的喜悦早化作男儿泪无声地流下。 这傢伙食髓知味,隔没几天,抽到要跟阿闵对打,还故意在好友面前大口大口地灌下海量酸梅汤,令实力原本高出一筹的阿闵疑神疑鬼,同样陷入意外苦战的泥沼,直到第三回合再也受不了了,拋开竞技规则的束缚,用一记自创的扫腿将这廝扫倒,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