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冬天很冷,但不似南方的潮湿,它连冷都冷的那样干脆,凛冽的风吹到脸上,如刀在刮磨,冷得刺骨。 安橘不能适应首都的气候,一入冬就感冒了,断断续续的咳嗽了好些天,又发起了烧,她妈妈只好跟学校请了假,专门在家里照顾她,等她好了再去上学。 薄斯倾照常上课,有几天没见到她,想着放学回来给她买爱吃的布丁,刚走到院子里,突然后脑勺被雪团砸了一下,他回过头,终于看见了她。 “你病好了?又开始皮了。” 薄斯倾没有恼怒,他的语气甚至带了点笑意,能见到她再好不过了,他才不要看她病殃殃地躺在床上,那么可怜,他会心疼的,他一心疼,又要纵容她胡作非为了。 昨夜下了雪,台阶上还有积雪没有清干净,一片苍茫素白,安橘穿着正红色的羽绒服,站在台阶上,有一圈白色的毛领,这两天生病瘦了,下巴显得尖尖的,真像只雪地里打了滚的小狐狸,尤其是手叉着腰,身上沾了些雪粒。 “退烧了,还没有好,你回来要给我带我爱吃的布丁!” 安橘双手叉腰,她在学她妈妈,每次妈妈都这样要求爸爸带礼物的,她理直气壮道:“要是不给我买礼物,你就别回家啦!” 薄斯倾侧着身凝望她,背后是皑皑白雪,他如雪中的一座冰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寒日也能化作春水,他轻轻笑了,对她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安橘点头应了,转身回家。 下午,薄斯倾很早放了学,去给安橘买布丁,附带各种零食和蛋糕,安橘小时候有这样圆润的身材,薄斯倾功不可没。 安橘妈妈姓周,名叫周秀竹,她生得不秀气,脾气也比较火爆,安橘的开朗自来熟是随了她,母女俩很相似,她在家照顾安橘,给薄斯倾开了门,薄斯倾对她的印象很好,她与连茵是完全不同的母亲。 薄斯倾拎着他的礼物进了安橘的卧室,周秀竹给他们弄了点水果就出去了,不打扰两个孩子的空间。 秋冬是吃橙橘的季节,盘子里摆的黄黄橙橙,薄斯倾拿了块砂糖橘,安橘嘟嘴道:“哥哥你怎么能吃我的同类呢!这样好像我在被吃一样。” 薄斯倾放下,转拿了块橙子,安橘还是不乐意:“橙子哪有我们橘子好吃。” “你今天怎么了?” 薄斯倾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已经很有了解了,按照平时的情况,她早高高兴兴扑过来了,哪会这么古怪。 安橘垂头丧气的,靠到薄斯倾肩上,像小动物似的磨磨蹭蹭,小声道:“我爸爸妈妈吵架了……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离婚?他们离婚了我怎么办……会不会没人要我?” 薄斯倾略微蹙眉,他印象中安橘的父母很恩爱,安慰道:“不是所有吵架都要离婚的,别想那么多,兴许就是工作上不顺心,别怕。” 小孩子的感知能力其实是很敏锐的,大人写在脸上的,藏在心里的,都能看出来,背着她吵架也没用,在争吵家庭中长大的小孩尤其敏感,但安橘家很少吵架,她爸爸妈妈感情好,突然这样,让她害怕了。 安橘喝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薄斯倾买的布丁她也没吃几口,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薄斯倾帮她盖好被子,屋里开了暖气,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的婴儿肥娇憨可爱,秀气的鼻子皱着,小嘴微张,感冒使人呼吸不畅,在睡梦中都不安稳。 “小太阳,赶快好起来吧。” 薄斯倾叹了口气,盯着她看了半天,捋开她汗湿的头发,到底没忍住,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淘气的任性的,还是黏人又麻烦的,什么都好,只要她不生病,开开心心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