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倾,清冷如画的眉眼,苍白的气色给他增添了易碎感,他看上去好像马上要倒塌了,背脊却直直地挺着,俊美无俦,她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安橘喜欢的男人。 郑洛文那么打听安橘,闫晓晓都不觉得他是安橘喜欢的男人,但看薄斯倾第一眼她就确定了。 安橘会那样热烈地喜欢他,是有道理的。 “你叫薄斯倾,对吧?” 薄斯倾微垂的星眸亮了:“她跟你说起过我?” 闫晓晓摇头道:“没有,我们从不问对方的事,我只是看见过你的名字,我们虽然是室友,但很少深聊,她知道我家境不好,讨厌提起家乡,她也从不谈论自己的家乡,更不可能向我炫耀,她是个特别会体谅他人难处的女孩,也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 “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消息,毕业典礼的时候我跟她拍了一张合照,当时她跟我说她不会再来首都了,我了解到的就这些,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闫晓晓看了看郑洛文:“还有你。” 郑洛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张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薄斯倾用上了祈求的语气。 闫晓晓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道:“我发给你,如果她联系我了,我会在微信上告诉你,别再来了。” 郑洛文:“……” 他软磨硬泡这么长时间,都没加上人家姑娘好友,薄斯倾一来就加? 闫晓晓想到安橘那天的拥抱,忽然有了很强的勇气,壮着胆子道:“薄先生,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找她,但我想告诉你,她经常躲在被子里哭,第二天又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们都觉得她很开朗,她没有烦恼,可这不是真的,她是人,她会伤心会难过,而她伤心难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 “她离开这座城市,不想再回来,就说明她要放下这段感情了,她要做回曾经的安橘,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搅她伤害她,你应该家世良好,而且容貌优越,可能还才华过人能力出众,但恕我直言,你根本配不上勇敢乐观的安橘。” 闫晓晓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胆子很小的,怕惹事,怕得罪人,她从来没有这样不客气地讲过话,说完这些她心口还在狂跳。 她看着薄斯倾,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灰淡了下来,像个一败涂地的罪人,是她的话说中了,可她不想收回,打心眼里她就认为安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他在伤害安橘的时候理应想到会有今天,他活该。 薄斯倾也同样认为,所以他没有反驳,没有生气,他更没有资格这样去做。 “谢谢,还有,抱歉,打扰了你。”薄斯倾苦涩地抿着唇角,认真道谢。 闫晓晓有些不忍看,她竟然心里头觉得他很可怜,但她不会道歉的,她想为安橘鸣个不平,毕竟在无数个同寝的深夜里,她听见过她如小兽般的哽咽。 闫晓晓没有再说什么,她背着帆布包绕过薄斯倾,郑洛文突然又说了一句:“下次不问安橘的话,可以来找你吗?” “……” 闫晓晓回过头,表情呆呆的,然后咬了咬唇,她实在太讨厌这个男人了,小声道:“你们还是找家医院吧。” 得,又碰一鼻子灰。 但她说的没错,郑洛文确实该送薄斯倾去医院了,他站了太久,可能会加重伤情,但他这人听话才怪了,从学校出来又非要去趟甜品店。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与安橘相关的地方了。 店里就戚伶伶一个人,戚伶伶按安橘走前给的那套说辞搪塞过去,她不会把安橘的联系方式交给薄斯倾的。 薄斯倾走的时候她注意到他走路的样子有点跛脚,她心里疑惑,犹豫再叁,还是把薄斯倾来过,腿脚不便的情况转告给了安橘。 戚伶伶问她:“你现在还喜欢薄斯倾吗?用不用我帮你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找你。” 安橘没有回答前面这个问题,她道:“不必了,我不想知道。” 她更不想承认,在听到薄斯倾的消息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忧,他好不好?他出事了吗?他的身边有谁陪着?他们远隔千里,却依然牵动思绪,伴随着一阵阵的刺痛感,令她恐惧。 安橘没问,她克制着自己不再打听薄斯倾,努力开心,而薄斯倾满世界寻找着她的身影,甘于困囚。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两个平行的,完全不同的世界,短暂交汇,而后天各一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