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了起来,两臂肌肉鼓鼓。 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从容淡漠中多了几分罕见的阴郁。 像是一头高冷孤傲的狼,野性难驯,强悍而又脆弱,敏感而又倔强。 一眼望去,他的衬衫、西裤,几乎全身都是啤酒,就连头发都打湿了。 萧起曾经以为,大年三十那天,陆隽把自己作进医院,整整昏睡两天,已经是他这兄弟人生最狼狈的时刻。 没想到啊,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 “老子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告白被拒绝得这么狠的。” 萧起走到离开前的位置,捡起自己的手机,而后在陆隽身旁坐了下来,翘脚看他。 陆隽冷淡地扫了眼萧起,没说话,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许久,才终于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句干涩的话。 “你平时都怎么追人跟哄人的?” 萧起大概是真的觉得陆隽有点惨了,难得的很给面子,没有放声大笑,只是咬着烟看他,憋笑。 “你不是很会吗?”萧起嗤笑,“以前在顾盼面前那股风流劲儿呢?怎么,终于装不下去了?平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结果就只交过顾盼一个。” 陆隽要笑不笑地看他,淡淡道:“我的确是没你那样风流浪荡。”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也没追过人啊,女人还需要追吗?” 萧起浓眉一挑,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嚣张气质。 “要不然你还是放弃顾盼吧,女人那么多,她不要你,你找下一个不就好了?都离婚了,干嘛非她不可。” 陆隽懒得理他,掐灭手里的烟,低头放下袖子,戴上已经擦洗干净的眼镜,起身,像是要离开。 “别走啊,”萧起想了下,说,“要不然我打给江慎问问。” 陆隽头也不回道:“他连明娆都追不到,问他?” 萧起不以为然:“你别看江慎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明娆到现在还没交过男朋友呢,不止没谈过朋友,她还越来越依赖江慎,两人感情好得跟什么一样。” “有句话怎么来的?” 萧起皱眉思考,几秒后,才哦了一声,说:“润物细无声。” “你要早跟江慎学,你跟顾盼现在肯定甜得跟什么一样,指不定孩子都生俩了。” 陆隽脚步一顿,转身倚在墙边。 “那样太慢了。” 也不适合他跟顾盼。 “行吧,”萧起拿起手机,“要不然我帮你打听打听,平时我那群朋友都是怎么追人的。” 陆隽转头就走。 问萧起那群狐朋狗友,还不如找人问顾妄算了。 代驾过来接陆隽时,看到他浑身狼狈,衣服裤子还都是湿的,目光不受控地往他脸上飘去。 陆隽脸上印着清楚的巴掌印,代驾咽下涶沫,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还好吗?需要帮您报警吗?” 陆隽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没说话。 代驾看了眼后视镜。 男人垂着眼眸,看起来冷得很。 代驾不敢啰嗦,问了他要去哪,便踩下油门,将人送回华悦。 华悦的门童看到大老板一身狼狈,也是一愣,连忙上前弯腰询问:“陆总,您还好吗?” 金丝眼镜下,陆隽的桃花眼一片冰冷。 也不能怪门童大惊小怪,实在是陆隽现在的样子,与平时矜贵禁欲、气定神闲的模样相差甚远。 不止门童吓了一大跳,大厅里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陆隽神色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径自走到专属电梯前。 回到顶楼套房,陆隽给简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半小时内过来。 陆隽脱下衬衫西裤,扔进脏衣篮里,走进浴室,镜子清晰的倒映出他匀称的肌肉与满身的狼狈。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垂下眼眸。 脑海里,全是顾盼温柔而又残忍的笑容。 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陆隽咬肌猛地鼓起,手背青筋毕露,像在极力忍耐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