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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76节


    有爆竹炸碎的红衣飘荡着落下来,沾在她肩上,沈浮弯腰拈起,姜知意察觉到了,转过脸来看,脸颊一低,拂过他的手背。

    战栗的感觉自手背点燃,眨眼烧到心上,沈浮有些捏不住那薄薄的碎屑,喑哑着声音:“意意。”

    烟花盛大的背景中,看见她水盈盈的眸子映着光看向他,无数眷恋怀念蜂拥着寄上来,沈浮极力平稳住激荡的情绪:“你身上沾到了这个。”

    嘭!一朵千叶莲在空中绽开,绯色光晕映着她唇边淡淡的笑,像初春刚解冻的冰面上开出大片鲜花:“你身上也有好多。”

    沈浮怔怔地看着,忘了扔掉手中的碎屑,也忘了去掸身上的碎屑,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她眉眼如画,淡白梨花面扬起一点,小巧光洁的下巴,这是他那两年里时常看见的笑容,如今看来,却是恍如隔世。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这么对着她笑了。

    那些藏在心里的记忆,相处时他刻意忽略又牢牢记着的一切,像是突然按下了开关,一齐都涌了出来。她的笑她的香气,她说话时轻缓的调子,她依偎在身边柔软的身体,还有无数个迷乱的夜里,她萦绕在耳边,断续的呼吸。

    沈浮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怔仲之间,忽地听见庭中此起彼伏的惊叫,余光里瞥见一条火线拖着弯曲的轨迹向跟前冲来。

    是一枚地老鼠,小厮们放了几个取乐,不想这一枚偏了方向,直直向她裙下冲来,沈浮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姜知意,身体趴伏着,又拿捏着力度不要碰到她,低头时看见那带着火花的闪光月越来越近,沈浮重重一脚踩下去。

    靴底有硝烟的气味,火光明灭,灰色的烟雾腾起来,怕呛到她,沈浮伸了手,虚虚笼在她鼻尖:“呛人,你躲着点。”

    指腹离她分明还有距离,心底却已经骚动起来,仿佛触到了她柔腻光滑的肌肤。

    离得很近,庭中挂满了各色彩灯,头顶上又有烟花,是以姜知意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脸。浓眉重睫,双瞳深黑,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容颜,但从前那种淡漠厌倦的神色不见了,他带着恍惚带着热切,又极力克制着,一只手紧紧扣着椅背,能看见苍白的皮肤上分外明显的青色血管。

    姜知意感觉到他暖热的身体,撑着椅背遮住她,暖热的手,笼在她鼻子跟前,烘得她脸颊都觉得热,他的呼吸也是暖的,说话时有淡淡的白雾呼出来,近在咫尺,又飘忽迷离。

    原来他,也并不只会冷淡。他也会改变吧。姜知意觉得局促,连忙向后让了让:“没事。”

    地老鼠在脚下彻底熄灭,沈浮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又守了一会儿,听见边上林凝咳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分开。有些紧张,有些不自在,低头捡起那枚地老鼠丢在边上。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烟花爆竹一声接着一声炸响,间或有极远的说笑声,是门外大街上夜游嬉戏的人群。

    夜色更深了,冷气寒浸浸地泛上来,沈浮看见角落里结起白色的霜花,连忙帮她拢了拢蔽膝:“外头冷,进屋去吧。”

    爆竹声喧闹着,说话的声音依旧听不真切,姜知意不自觉地向前倾着身,看见沈浮腰弯得很低,凑上来在耳边:“回屋里吧,外头冷。”

    呼吸拂着耳朵,找不到确切位置的痒,姜知意偏开脸点了头,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沈浮先一步扶住了她:“我来。”

    这些天他天天过来陪她散步,这些事已经做得惯熟,扶着她慢慢起身,将蔽膝撤下放在椅子上,待她站定,这才迈步往前。露台并不高,向下只有两个台阶,阶上铺着防滑的红毡,沈浮稳着步子,看见姜知意小幅度的抬着脚,向下走去。

    肚子高高隆起,沈浮总有些错觉,觉得她腿脚动时,膝盖几乎要蹭到肚子,下意识地扶紧了:“小心些。”

    透过厚厚的冬衣,姜知意模糊感觉到他手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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