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左脸上的那块陈旧伤痕,都烫得有些发痒。她双手无意识地绞紧衣服下摆,声音很小,蚊子叫似的:“是的。” “谢了。”向怀远说,“随便坐。” 吴曼佳看了眼整个屋子,没有椅子也没有板凳。她只能走向他对面那张病床。 工作服常年只在后厨穿,又是油烟又是污渍,脏兮兮的,怕自己弄脏这张床,她其实没有坐实,只是虚虚靠了下床的边沿。目光小心翼翼,看向那个赤着上身,胸前缠绷带的男人。 然后,就开始看着他发呆。 向怀远对她说了句什么。 吴曼佳脑子空白,定定望着他,没有回答。 向怀远见状,抬起一只手,在她眼前挥舞两下。 吴曼佳回魂,顿时窘得再次垂下头。 向怀远淡淡地说:“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吴曼佳用力咬紧发音,好认真地说:“你,好看。” 听见这话,向怀远被这呆呆的姑娘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扬扬眉,看她的眼神浮起几丝兴味,片刻,说:“我今天值夜班,所以没去找你。” 吴曼佳反应了半秒,点点头:“哦。这样。” 向怀远:“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我也……加班。”说完这个,这小姑娘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啊,陈姐!向警官,你、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加班,做土豆饼。” 向怀远动了动唇。可没等说话,女孩儿纤细瘦弱的身影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紧接着,外头乒乓一阵响,她不知又绊倒了什么,老罗一通埋怨,而她窘迫磕巴地道歉。 向怀远听着那些动静,忽然笑了下。 ** 次日韩锦书醒来,一睁开眼,便倒吸进去口凉气——太阳穴突突跳着,每跳一下都抽疼一下,典型的宿醉型头疼。 她皱起眉,抬手揉揉脑袋,呲牙咧嘴准备坐起来。刚有动作,便感觉到腰上横着个什么东西,将她紧紧固定住,压得她无法动弹。 韩锦书掀开被子,粗略扫了眼,发现环住她的,是条男人的手臂。 她:? 她先是一惊,心想:莫非自己昨晚酒后乱性,和哪个男同学做出了出格的事? 惊完,惶恐地抬眸看四周,然后便长长吐出一口气:房间的家具布置很熟悉,扶光公馆主卧。 就在这时,背后的人也醒了过来。他长臂收拢把她抱得更紧,闭着眼,在她耳后轻轻吻了吻,哑声道:“饿不饿?鲜虾面在冰箱里,要吃我去给你热一下。” 韩锦书在被窝里转个身。 言渡面朝她,侧卧在她旁边的枕头上。他明显还没有睡醒,闭着眼,冷冽的眉宇之间隐隐流露出一丝疲态。 韩锦书盯着言渡乌黑浓密的长睫毛,有点窘迫。她把半张脸都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小声问道:“昨天晚上……我好像又喝醉了?” 言渡懒得睁眼,循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她的唇,贴过去亲亲。腔调慵懒又性.感:“对啊。” 果……然。 前一天同学会,有个老同学带了好几瓶红酒,说是法国哪个大酒庄今年隆重推出的新品。韩锦书本来没打算喝酒,可听老同学吹得天花乱坠,她馋虫大动,没忍住,最后还是喝了。 韩锦书想起自己上次醉酒的壮举,很惶恐,连忙继续追问:“我没有又吐你身上和车上吧?” 言渡说:“没有。” “幸好。”韩锦书抬手抚了下心口,又说:“我也没有做出跳裸舞这种行为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