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本该普通如常的一天。 谢悠世刚从大学第九节课下课正要收拾书册回家,但往学校停车场去的路上接到一通电话,打电话来的是医院,说是他爸爸跟人出了车祸,虽然伤势不严重但需要家属到医院一趟,担心与紧张的情绪让心提了起来,谢悠世二话不说跟一眾好友匆匆道别的跨上机车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见到做过医疗包扎,看着都是些皮外伤还能站着的爸爸后谢悠世短暂的顺了口气,但随即见他爸脸上一脸严肃与沉痛的表情,他心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爸,怎么了?」谢悠世走到谢右林,也就是他爸的面前轻声地问,面带关切。 谢右林无力的摇了下头,没有说什么,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二人暂时离开医院回家。这一夜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如同往常一般。 等到隔天谢悠世接到警方打到家中电话通知才知道,昨天谢右林跟人发生的那场车祸,对方车上副驾的男主人重伤身亡,只不过对方家属表示要委任律师私下和解,且要求的赔偿金额并不高,虽然肇事原因还有待釐清,但相对于无人伤亡的对谢右林这方来说实在太过友善。 而即使这件造成谢右林不太再愿意开车的事情最终以法院判谢右林二年缓刑处分,谢右林也没有办法安心度日,反倒是一再主动关心失去丈夫独自带着一个与自家儿子年龄相近的孩子,跟自己境况很相像的陈月依一家两口。 谢家与曾经的贺家越走越近,甚至不到几个月的时间,某日谢右林忽然跟谢悠世说,自己想娶陈月依。 谢悠世没有反对,他支持他爸的所有决定。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对陈月依的印象也挺好的,如果陈阿姨能代替早亡的妈妈再次给谢右林家的感觉,那谢悠世会很开心。 但是他未曾想事情到了他这里会越走越偏。 「为什么提起这件事?」硬要说的话,虽然他们就读同一所大学,但这件事情确实是谢悠世脑海中记忆里最早开始与贺往交集在一起的开端。 「你觉得呢?」贺往露出一贯的微笑反问。 「......是你设计的?」一时无话,几分鐘后,谢悠世不可置信的问。 「也不能这么说,一开始确实是个意外,」贺往挑眉,脸上扬起淡笑,「但这是很好的意外,不是吗?」 自己父亲车祸去世叫做好?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对谢右林造成多大的阴影? 谢悠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美好的家庭与充满爱的双亲,可他却没有亲眼见过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对自己至亲之人死去全然无动于衷,并且还说出很好这种话。 何况他也并非当事人,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质问他的想法,兜在谢悠世嘴边的话只得硬生生地咽回去。 二人隔着一张茶几对视,空气中一阵沉默似的窒息令谢悠世眉头微皱。 谢悠世暂时不太想跟贺往多谈,站起身朝自己房间走,脚步声逐渐远离,只有一个人停在原地。 「我跟你说我只有你了。」 「但你还是让我这样的难过。」 偌大客厅之中,独留贺往一句轻声低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