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人后总是很落寞的样子,一个人在角落里喝一杯马提尼发呆。他是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他问我,为什么爱情会变质,为什么衣服红的蓝的换了颜色人就会喜欢。他给老婆挑生日礼物会来问我,偶尔也会说说工作的期望,笑容比以前多,也更真实。我也很幸福。我们只有这些,没有更多……本来是。”林九九像是完全平静下来,“陆慢,人为你说那些活不下去的。人有时候是会需要另外一个人的。” “没有那些人才会活不下去。”只有温室花朵才会有这样的幼稚。 林九九自己抹了抹瞬间掉落的一大颗眼泪。“你是不是又要嘲笑我幼稚。没有关系。只是陆慢,我总觉得世界不应该这样的,很多……事情……不该发生。就像你,现在会来安慰我,没有利益,只因为你把我当做一个人。我也……很感激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开始,或许是从他愿意蹲下平视她、和她自然平静地说话、听她谈论那些诚恳无趣的废话开始,羞耻感慢慢转变为一种暴露后的信任,他本可以轻易地羞辱、撩拨她,他没有。就像放下过猎枪的猎人比陌生人还安全。 “哪怕我不帮你?” “你没有义务帮我。”林九九摇头,“是我说过,人求救没有用。” “也可能我不是安慰你,我一样想趁虚而入睡你。”陆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总是这样直白,他太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冠冕堂皇的假话,林九九的目光像是在说“没关系,说谎也可以。怎么说都可以。”陆慢有些话反而说不出来,想要言语上肆无忌惮。 “如果你……需要……其实也可以。”林九九说。 她真的这样想,谁都可以。人们所说的认命,有时只是指认识自己。程杨下次来,她还是可以,痛苦和折磨是真的,屈服和渴望也是真的。 陆慢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见过两面,两次求救都被他拒绝的女生说可以睡她,又不是撩骚,就好像他们之间需要帮助的人是他,她在一本正经的希望帮助他。 “可是要真的需要才行……”林九九说。 陆慢摸了摸她的头,林九九像个小狗一样乖顺,陆慢才发现她的发根仍然是冰凉湿漉漉的。他转移了话题。 “这样会感冒的,上楼回去吹一下头发吧。” 林九九没有回答,她摇摇头。她确实很冷,但她害怕那个房间,害怕接近那里的一切。 “去我那里吹也可以,你自己去就行,这是我的房卡。” 林九九看了看他,像是困惑,又像期望他能陪她上楼但不敢。 “我只有一张,另外一张在房里。”,陆慢笑了笑,他以为林九九在担心。“我刚刚是开玩笑。我可惹不起你这种小女生,太麻烦了。”动了心思是真的,觉得麻烦也是真的。 林九九发现自己有些害怕电梯,门一开就快步走出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下来,往前走看到房间的时候心还是越来越冰,悬在半空。她告诉自己,没事,这次只有自己。她找到房卡上的房间号码,开门一瞬间门廊灯光自动亮起,她在门口张望确定屋里没有人才进入,左手边就是卫生间。 踏入房间她才看到房间里有些狼藉,枕头扔在了沙发上,床上七零八落地摆放着一些……玩具、绳子和一些带羽毛的什么东西,卫生间的台面上……竟然有一个开封的安全套盒子。 是不是她撞破到了什么隐秘?她本能想后退,又想上前看清,一时踟蹰。林九九这才意识到,她忽视了陆慢是来做什么的,他今晚身边还有一个女生,和上次那个明显长得不同,她向后退了一步,背后撞上了什么,?她惶惑回头,陆慢正站在她的身后。 陆慢形容镇定:“抱歉,刚刚我没想起来。房间有点乱,我收拾一下。” 林九九眼神游移,摇摇头说“没有,那是你的自由。” 陆慢进门后挑挑拣拣把卫生间杂物扔进了垃圾桶,“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洗个热水澡。架子上的浴巾是没有用过的。我先出去。” “你的……女朋友不会介意吗?” “她回家了。也不是我女朋友。”陆慢笑了笑,像是在回应她话里的猜想。 他扫视林九九,像等待她其他问题,没有后续,他就转身走出门,房门锁轻轻一声合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