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沈经年道:“那些是为你定制的,旁人不认识。” 关青禾懵懵懂懂,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晃了晃手里的小银铃,声音清脆交叠,悦耳动听。 关青禾晃完,见沈经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脸颊微热:“你看我做什么?” 沈经年没答,只轻笑了下。 关青禾却更不好意思起来,想把银铃耳坠放回盒子里,听见他开口:“戴上更好看。” 沈经年伸手拨弄了下:“看来它没有得到关老师的芳心。” 关青禾:“……” 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重新握回掌心里。 关青禾沉思几秒,索性抬眸看他,直接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铃铛?” 沈经年略顿,“今天在剧院,听见了铃音。” 关青禾眉尖无意识地蹙了下:“苏雨彤的配饰吗?” “嗯。”沈经年漫不经心说:“她的演出太过杂乱,琵琶被遮盖,铃铛也没响全。” 她本以为是要夸赞,结果听见这严谨的批评。 他望着她,“若是关老师来,必然更出色。” 关青禾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沈经年曲指,指腹不轻不重地点在木盒上,极有节奏地敲击着,嗓音又低了两分。 “铃铛还是单独响,更好。” 关青禾问:“所以你才要我戴吗?” 沈经年却笑:“真要我说?” 关青禾问出口,其实就有那么一丝的福至心灵,但已经说出来,只能嗯了一声。 沈经年眸色沉沉,唇角却扬着,慢条斯理地告诉她:“沈太太,我想试试床笫上的铃音。” 他直白说出那两个字。 关青禾的舌尖差点被自己咬到,不是惊于他的直白,毕竟当初婚前就已经很直接。 而是惊于他这话里的意思。 ——要她在床笫之欢时佩戴铃铛吗? 沈经年垂眼,“如果关老师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 关青禾张唇,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眼睫颤动。一来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二来是当初答应过,这好像不算特殊癖好。 不过是戴个铃铛而已。 和戴玉镯、珍珠好像并无区别。 “我没有不愿意……” 只是太突然了—— 没等她下一句出口,忽然,沈经年勾唇接上她的话:“那就是愿意了?” 对上男人那双幽沉的眼眸,半晌,关青禾轻轻点了点下巴:“你以前没跟我说这个……” 她声音渐小。 沈经年说:“突然想到的。” 关青禾有点不信。 那对在手心里待了许久的银铃耳坠最终还是挂在了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动,两方铃音一起响。 她本想摘掉足腕上的铃铛,却被沈经年一句“戴一个也是戴,两个也是戴”说服。 待长发松散在薄被时,关青禾才想起来,哪里是两个,她现在分明戴了三个铃铛。 柔顺的发丝时而遮掩住耳上的小铃铛。 夜色之下,院子里一如既往寂静无声,唯有偶尔的虫鸣声,没过多久,却从主屋内传出若有若无的铃音。 护花铃,护了关青禾这株玉兰。 传出来的妙音却惊动满院繁花。 铃铛声节奏微妙,有时闷着,有时急促,红绳随着雪白的踝足陷在床铺之中,遮遮掩掩。 闷着声儿的,分不清是铃音,还是美人音。 宅院三更过半,习习夜风吹过,窗拢在月色下,床幔内人影摇动,透出几缕叮当声。 因为沈经年这无礼又放肆的要求,关青禾昏沉睡去之后,也总感觉自己听到一串铃音。 她甚至还突兀地做了一个梦,梦见前院桌上那几十个木盒,全都被打开了。 里面所有的铃铛首饰都被沈经年取出,用他那冷白的长指,一一戴在她身上,将她绕得整整齐齐, 一旦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