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背对着门,还在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没点歌,我都看见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经年嗓音清冽。 “……”齐观宇转过身,又看了眼抿着嘴巴吃糖,一脸无辜的关青禾,这夫妻俩故意的吧。 关青禾禁不住笑,弯着眼儿:“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吗?” 沈经年走近,说:“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糖纸,问:“现在饿不饿?” 关青禾点点头。 齐观宇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去,琢磨过味来,好像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比较客气。 如今,气氛很融洽了。 关青禾今天唱得久,说话声音不说哑,但也有点不舒服,说话便少了许多,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不说话。 沈经年今天竟也没找她搭话,只偶尔才说一两句。 关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过来一碗糖水时,她才明白,是他想着她今天少说话。 糖水里没有勺子。 沈经年点了点桌上的瓷碗,哄她:“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点睡。” 关青禾嗯了声。 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种不一样,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润过喉咙,嗓子的难受处似乎都像被抚平似的。 她喝完,沈经年把碗放在远处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静。 床幔合上后,便暗了下来,沈经年捋着她铺在床上的乌发:“下次不要唱这么久了。” 关青禾声音轻轻:“今天人多,都是看了节目来的,我想着多唱几首。” 沈经年温润道:“知道,时间还多,不急在这一天,你要是嗓子哑了,就得歇几天,反而得不偿失。” 关青禾抿唇:“知道了。” 夜半时分,外面又开始下雨,滴滴答答地,像有节奏的钟表指针行走似的。 关青禾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沈经年被邀进关家之后,停留了几小时,与关老爷子下了三场象棋,赢了两场。 关青禾在一旁看着,那输的一场分明是让的,她瞄向执棋的男人,棋子在他指尖,冷白对比。 老爷子反悔:“不算不算,五局三胜。” 王秘书陪在一旁,在沈经年耳边低声言语几句。 沈经年笑说:“老爷子若是喜欢,下次再来。” 他松开手,道:“我家里有一副海象牙象棋,回去后,让人送来,您可与关小姐玩。” 关青禾坐在一旁,压根没说自己会象棋,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只随口说的? 沈经年离开关家时,关青禾去送他,取了自己回来时用的那把油纸伞:“还在下雨。” “多谢。”沈经年接过。 他走后不久,雨停了。 关青禾醒来,已是清晨,滴答的水声还在继续,她躺在床上,梦里梦外难以分清。 直到沈经年挑开床幔。 关青禾的眸子清醒,在他的目光注视中,开口:“三年前,我好像借了你一把伞。” “不是好像。” 沈经年眉淡如山,屋外的雨从檐角落下,与他的声音混在一起:“本来那天可送你一把伞,但我私心,更想亲自送你。” 关青禾记得他说的是哪天。 那天突然下雨,她在别人的店门口躲雨,是沈经年撑着伞,走到她面前,说送她一程。 那次,好像是关青禾与他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那把伞呢?” “在静园,让人送过来?” “你还留着呀。” 关青禾有些惊讶。 沈经年挑眉:“好好的伞,不留着要扔去哪儿?” 他弯下腰,又笑:“也算是关老师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了。” 这哪算。关青禾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