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阿爹,您又乱说。” 沈经年说:“自然不愿的。” 关老爷子哼一声:“那你还问我废话!” 沈经年温笑。 于是,他自然是和关青禾同住一间房,不过如今关青禾已经习以为常同床共枕。 她洗漱过后,进屋看见床头摆着的手串,甚是好看。 关青禾记起,沈经年来时,这手串似乎就一直戴在他腕上,还在她脸颊上拂过,只不过当时没注意。 她仰头,“你不是怎么还戴了佛珠。” “不是佛珠,是十八籽手串。”沈经年偏过眼,声线平稳:“我妈从惠法寺里带出来的,也许沾了佛光。” 他抬起手臂,搁在眉间,依靠在床头,懒散随意。 关青禾捏着手串,疑惑:“你不是不信佛吗?” 沈经年说:“是送你的。” 他略顿,微微一笑:“若是能借佛护你,多一个信仰也无不可。” 一个人的信仰若是随意更改,那便太容易变化了。 更遑论是沈经年这样的无神论者,有朝一日,也信起佛这样的随心。 关青禾从未想过,他戴着手串是这样的意思,在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与时间里,都是爱意。 她以为他开始随母亲信佛了,未曾想,是借佛护她。 关青禾垂下眼睫,将手串套入腕中。 “我没见到佛,我见到的是你。”她轻柔开口,又抬眸看他:“所以护我的是你。”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只宽大手掌也覆在她的发顶,微微揉着,温温热热的。 床头被灯光映出两道影子,中间相互勾连,微微晃着,缱绻温柔。 沈经年语调温润,浅带笑意:“那我不信佛了,信沈太太。” 第62章 对弈 不信佛,信沈太太。 关青禾被这句话打动了。 她还未回答,沈经年甚至还非常符合情景地询问了一句:“沈太太可愿做我的信仰?” 关青禾眨眼,“我若是不愿意怎么办?” 沈经年说:“那我可能是不被眷顾的信徒。” 关青禾被他这话逗笑。 “寺庙里从不缺上香的人。”沈经年收回手,却翻身过来撑在她上方:“佛不缺我一个,沈太太更需要我。” 他低头吻她。 因为在关家,不能做更出格的事,连这个吻都极为克制。 关青禾反倒体验到了一种平时从未感受到的甜蜜,或许是因为带了他今日亲自过来的震撼与感动。 她搂住他的脖颈,手腕的菩提垂下,落在沈经年的颈上,带了几分冰凉。 沈经年放过关青禾时,依旧停留在她唇角,又亲了亲她的眼尾,关青禾的眼睫颤动。 “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他轻声。 “这次……是意外。”关青禾微喘,“谁也不会想到暴雨会下这么大,你也不知道。” 沈经年说:“所以,时刻陪着就不会。” 关青禾睁开眼,看他认真的深邃眸子,柔声:“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如果有意外,那也没办法。” 她向来实事求是。 世界上从来没有哪对夫妻可以不分离,人是个体,即便是结了婚,也会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你说得对。”沈经年敛目:“是我着相。” 关青禾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说过教我下棋的。” 沈经年笑了下,“想起来了?” 关青禾摇头:“阿爹说的,说那天下午我与你下围棋,我还悔棋了,掉进了雨水里,是你去捡的。” 沈经年复躺回她身侧,温声:“不是,你没有悔棋,你是思索太久,落子迟疑,没有拿稳。” 关青禾就说,自己可不是会悔棋的性格。M.iyIguO.nEt